闲窗锁昼玉阙深(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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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方才于元化说的复阳丹,便是摧毁司马佑身体的第一种丹药。这药,太医查不出任何问题。

表面升阳固本,实际会激起内火,服用时间长了,会得难以治疗的热症,直到身子被掏空,成为一个暴躁的疯子。

她要趁司马佑彻底疯之前,将手伸到前朝。只是不知道这次,谢珩打算留司马佑多久。是一年,两年…还是几个月?

看着窗外斑驳的光影,她心一点点下沉。

或许,这辈子,谢珩的动作会更快。

对于她是皇帝的妃子这件事,他不会长时间容忍下去。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天,他就会像梦中一般,称病卸职于府中修养,对这一切放任自流。

而后等彻底乱起来,便以清君侧之名灭佞臣,夺大权,再剿叛军,于民心所向之中,成…新帝。

纸张边角被指甲戳破,她回过神来,扶平皱巴破损的角,重新提笔,沾墨书写。

她不会让这一切发生的。

月色苍白而静谧。

细碎的流沙铺成银河,斜铺在深黑的天宇。式乾殿的书房内,灯火通明。

司马佑阴着脸坐在圈椅上,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心中又烦又气。他就不明白了,王皇后明明比他年纪还小些,怎得就如此古板?不就是一天没上朝,炼了炼丹,又没耽误朝事,为何非喋喋不休,像个八十老叟般迂腐。

什么国事为重,什么边境正乱。

他又不是不知道,炼丹不也是为了固本培元,身子康健了才能处理这一堆折子。

不然靠那朝堂吗一帮有贼心的佞臣,还是靠那些唯唯诺诺的草包?越想越气,文弱的脸上满是阴鸷。

那扳指印着灯火,光华流转。

桌上的折子堆得满满当当,仅有左边一角,放着盅金丝燕窝羹。旁边一身藕粉夏衫,静静站着的,正是谢苓。想起她的乖巧,司马佑神色稍霁。

他招了招手,待谢苓走近,便一把拉近,示意其跪坐在旁侧的支踵上。谢苓跪坐在上边,垂目敛容,乖顺的伏在他膝头。司马佑垂眼,抚弄着她的脊背和绸缎似的乌发,轻叹一口气道:“若是皇后有你这么懂事就好了。”

谢苓心中警惕,她斟酌几息,柔声道“陛下,臣妾出身低微,懂得不多,只想着能好好陪在您身边。”

她顿了顿,仰头看着司马佑,眼神真挚:

“皇后娘娘出身士族,启蒙便学的是六艺八雅,现在行的也是为国为民的大事,臣妾惶恐,自诩比不上分毫。”

闻言,司马佑眼神一厉,那脊背的手如同烙铁,停顿下来。“朕夸你,你还敢反驳?还为那老古板说话。”“谁给你的胆子?”

谢苓玉面蓦然发白,她抿唇,恐慌之下就要跪地请罪。司马佑审视的目光,于她因惧怕而轻颤的肩膀划过,脸上阴鸷忽然一扫而空。

他拉起谢苓,抱坐在腿上,笑道:“怎么胆子这般小?朕方才不过是逗你。”

谢苓呼出一口气,侧过身,大着胆子将下巴搁在他肩头,嗔怪道:“陛下…日后不要这样了,臣妾可禁不起吓。”

司马佑哈哈大笑,心情愉悦了不少。

他抚着她纤弱的肩头,说道“爱妃也不必妄自菲薄,皇后不过就是仗着王氏撑腰,才敢指手画脚到朕头上。”

“要朕说,爱妃比她,可要强得多。”

说着,他意味深长捏死她的下巴,语气幽幽的“爱妃,等朕处理了王氏,就封你做皇后,好不好?”

谢苓看到了他眼里的试探。

她瞪大眼睛,神色惶恐,还有几分恰到好处的欣喜。“陛华…陛下……

司马佑眼底的怀疑消散,松开她的下颌,他笑道“别害怕,只要你乖乖听话,朕什么都能给你,后位不过是其中一件。”这话,可太熟悉了。

谢珩也不止一次说过类似的话。

这些男人,都是这般花言巧语骗人的吗?也太过自负了。谢苓心心中冷哼,面上却故作感动。她垂下眼睫,声线哽咽颤抖:“陛下…您对臣妾真好。”

她忍着恶心,抬头环住他的颈,真挚表态“臣妾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只要陛下开心,臣妾怎么样都好。”司马佑心中熨帖不少。

他嗯了一声,习惯性的摩挲着她的脊背。

抬眼瞥见柱子边上战战兢兢的小太监,不耐烦道“还不快来伺候?”那小太监忙称是,佝这身子轻步上前,将那燕窝羹试了毒,便端着跪到司马佑脚下,双手捧着奉上。

司马佑拿起那白玉盅,捏着小勺搅合了一下,正准备喂给谢苓,就见小太监还没眼色的跪在地上。

他怒从中来,抬脚踢到太监肩头,骂道“腌膳东西,还跪在这干什么?”“等朕砍你的头吗?”

那太监被踢了个跟斗,又慌忙爬起来,剧烈颤抖着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司马佑看着心烦,抬手就要把那一盅燕窝砸到太监头上。谢苓眉头微蹙了下,犹豫了一瞬,抬手握住了司马佑的手腕,柔声细语:“陛下,您正炼仙丹呢,还是不要为这脏东西犯了忌讳。”司马佑一想也是。

炼丹期间不好见血。

他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一样“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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