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日影寒鸦色(2 / 3)
。坐山观虎斗,还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吗?
慧德贵妃不可能不想到这一点,但性子过于自负,想先除掉她这个脱离控制的族妹。
谢苓总觉得好像遗漏点什么,但又一时琢磨不透。大
不多时,前去陈婕妤那看情况的浮林回来了。浮林脸色有些难看,她上前向皇后禀报,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叫殿里的人都听见。
“娘娘,奴婢前去看了,陈婕妤确实小产,"说着,她面露不忍:“许是太医被人刻意支走,无人照管,床褥上浸了一层血。”皇后此刻脸上终于有了怒色,她沉声道“可有请太医去给陈婕妤看看?”沉枝点头:“奴婢带了赵太医去的。”
“赵太医说确实是小产的症状,现在正替陈婕妤止血看诊。”话音落,宋太医和李太医也到了。
皇后将簪子递过去,两位太医拧开簪身,用手沾了粉末轻捻,又闻了闻,随即面色大变。
“回皇后娘娘的话,这簪子里,是会使人节育断产的零陵香。”皇后站起身,问道“确定吗?”
两太医双双跪地,点头道“微臣确定。”
皇后看向谢苓,目光锐利:“右贵妃,你作何解释?”谢苓站起身,朝皇后欠身一礼,面色依旧冷静。“皇后娘娘,簪子确实是我的。”
“但里面的药粉,我并不知情。”
一直跪地不语的流徽,忽然情绪激动起来,恨声道“分明就是你,你不仅给簪子下毒,还差人阻止荣芳轩的人去请太医!”“我家娘娘分明可以保住皇嗣,却叫你硬生生拖到小产,血流不止。”“右贵妃,你可有一刻良心不安?!”
谢苓凝视着流徽那双桀骜明亮的眼,缓声道“事不是本宫做的,何来良心不安?这件事真相如何,你心里应当清楚。还有,没有事非黑即白,这道理你该明白。”这话说得模棱两可,旁人听来只觉得谢苓实在威胁流徽,但流徽听出谢苓话中有话。
这段时间总有人刻意接近她,对她施以援手,就连掖庭的管事也莫名对她态度好了不少。
她怀疑有人知晓了自己的身世,想要利用她达到某种目的。但苦于身份低贱,自己连掖庭都很难出去,因此根本查不到是谁的手笔。直到前日夜,准备歇息时,枕下多了一封信。这封信告诉她背后之人是右贵妃,并且说对方是王皇后的人,目的是用怀柔手段笼络她,最终利用她拌倒慧德贵妃。最开始她并不相信,直到试探了这几日一直缠着她的宫女小桃,才确定信里说得八成是真的。
昨晚她趁同屋宫女熟睡,按照信上给的地点,和陈婕妤的心腹碰面。谈话间,对方将计划全盘托出,要求她帮陈婕妤做局,等事成,便将她引引给皇帝。
本来还有所犹豫,但这条件对她太有诱惑性。这是她为数不多接近皇帝,成为宫妃的机会。
或许右贵妃也能帮她成妃嫔,但对方跟王皇后是一派,那便是她的仇人。但右贵妃的话…似乎意有所指。
流徽沉默片刻,回道:“贵妃娘娘左顾言它,是想逃脱罪责吗?”谢苓轻笑了下,不再回答。
皇后听着二人对话,眸色难辨。
她吩咐一旁的小太监道“去查太医院零陵香的记录。”小太监领命离开后,皇帝姗姗来迟。
来的路上,司马佑就听说了事情经过,故而脸色阴沉沉的。殿内嫔妃纷纷起身行礼,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司马佑随口叫人起来,目光落在谢苓身上,转而又看向地上跪着的流徽。看清流徽脸的一瞬,他顿了一下,随即拂袖上前,一巴掌扇在谢苓脸上。天子发怒,无人敢躲。
谢苓生生受了掌箍,捂脸跪地。
“你入宫三月,朕念你年纪尚小,母族低微,故而多加怜惜。”“但你竞敢恃宠生娇,毒害皇嗣!”
谢苓右脸火辣辣的痛,唇齿内弥漫着血腥味,她眉眼低垂,双手交叠于前,眼中泪花闪动,哽咽着回话:“臣妾深感陛下怜爱,心中惶恐难安,怕做错了事,故久居含章殿不出,不与各宫的妹妹们多接触,也未曾有过害人之心。”说着,她仰头看司马佑,泪珠顺着腮边滚落到下巴尖上,吧嗒一声晕染在衣襟前,梨花带雨,幽怨婉转:
“还请陛下明查,陈婕妤的事,臣妾并不知情。”后宫好不容易有妃嫔怀孕,结果等他知道,都已经小产,焉能不气?但气归气,这事也让他松了口气。登基五年未有子嗣,宫妃着急,朝臣着急,他也急。现在陈婕妤小产,说明他没什么问题。子嗣总会再有。
他盯着谢苓的脸半响,脸色渐霁。
眼前的美人乌眸含雾,鼻尖微红,因受了他一巴掌,发髻凌乱,有发丝垂落脸颊,看得他心痒难耐。
再加上本不是真心要打谢苓,只是想着给个巴掌再给颗甜枣,好叫她清楚谁才是依靠。
遂只消一会就没了大半脾气。
他俯身亲自将谢苓扶起来,不顾皇后和嫔妃还在,将人揽在怀中,抬手轻柔地拭去她腮边的泪珠,好声好气道“好了,莫哭,朕也是一时气昏了头。”“朕信你。”
谢苓吸了吸鼻子,还在着些哭音“谢陛下,臣妾不哭了。”慧德贵妃气得牙痒痒,暗骂谢苓是狐媚子,却也不敢出言指责。自去岁二叔私藏金矿一事,皇帝便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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