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猎杀明月魂(3 / 5)
才有些慌了。“离地牢起码还得一盏茶,别没到地方人就被冻死了。”另一个婆子搓了搓手,跺着脚道:“夫人还没说处置她呢,死了咱们怕是交代不了。”
两人商量了几句,最后不情不愿把外头裹着的那件薄袄甩在谢苓身上。“麻烦精,赶紧穿上!”
谢苓咬了咬唇,艰难地抬起冻僵的手指,一点一点将薄袄裹在身上。这袄子上,还有着油脂味和汗腥气,十分难闻。但天寒地冻,她没有嫌弃的机会。
有的穿已经不错了。
身上暖和了些,谢苓走起路来,也没那么费劲了。很快,她就被押入了谢府的地牢中。
婆子将她交给了看守地牢的侍卫,便迫不及待从她身上扯走了袄子。冷意再次侵袭而来,空气中还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谢苓借着昏暗的烛火,看到地上满是陈年血污,她站在那,隔着绣鞋都几乎能感受到那股令人头皮发麻的黏腻。
地牢虽不及外头冷,却也又湿又冷,阴风阵阵。她抱着双臂,被侍卫带着,走过弯弯曲曲的小路,最终停在一处铁门之前。铁链哗啦啦响动,侍卫拿着钥匙扭开锁子,将门推开后,掌心向上。“苓娘子,请吧。”
谢苓抿唇,踏入漆黑的铁门。
“眶当!”
身后的门被重重关上,将最后一丝光线阻隔在外。她摸索着,坐到了墙角,将头轻轻在膝头。温热的泪水,无声无息划过面庞,从下巴尖滚落至脏污的地面,溅起一小片灰尘。
为什么,为什么总有人要害她呢。
她一个出身低微的女郎,有什么值得陷害的?谢苓不懂,也不理解,只能把这一切归咎于手中无权。若是位高权重,谁还敢像今日一般污蔑她、欺辱她呢?谢苓争夺权势的心,从未像现在一般这么迫切过。她要权利,她要让自己站在最高的位置,让所有人都匍匐在她脚下。包括谢珩。
密室里是浓稠的黑,听不到一点声响,就连彻骨的冷,都带着黑暗的味道,令谢苓窒息。
她靠在粗糙的墙壁上,平复了心绪,抽丝剥茧般思索着这件事。谢苓被关了三天。
每天固定时辰,都有人打开门上的一小扇铁窗,给她递饭递水。她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借机套几句话,了解点外面的情况。听地牢的看守说,谢夫人还在查,只不过一直没有进展。玉娘也已经被救了回来,但注定会落下一辈子的咳血之症。除此之外,看守十分惋惜而委婉的提醒她,至多再两日,若是再查不出东西来,谢夫人就拿她的命给玉娘赔罪。
谢苓倒是不怕自己会被弄死,毕竟白檀估计已经开始和兰璧行动了。只是为了不被有心之人怀疑,她迟迟不敢打探谢灵音的情况。算算日子,雪柳应该马上找机会来了。
谢苓接过看守手中的碗,柔声道“谢谢大哥。”那看守年纪不大,本就对谢苓心生怜悯,闻言摆了摆手,和气道:“不用客气,这是我该做的。”
“你快吃吧,一会我再来取碗。”
谢苓点了点头,看着对方把窗子合上,便端着碗,抹黑坐到墙角,将冰凉的饭菜一口一口吃完。
不知又过了多久,一道刺眼的亮光再次照射进屋。她拿手挡了挡,就看到禾穗和雪柳焦急的脸。“小姐,我们来了!”
禾穗居然也来了。
想必是雪柳专门去女学报信了。
谢苓扶着墙站起来,顺着光走到铁窗跟前,低声问道“怎么进来的?”雪柳道:“白檀这两天摸准了看守换班的时辰,发现其中有个侍卫心肠软,便让白檀前去纠缠,想办法支开。”
“然后禾穗对其他看守用了迷香,我们才得以进来。”说着,她看到自家小姐苍白的脸色和干裂的嘴唇,眼泪哗一下就淌了出来。她带着哭腔,问道:“小姐………
谢苓总觉得她们进来的也太过容易,不免有些担忧。但此刻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哑着嗓子隔着铁窗虚弱一笑,压低声音道:“时间紧迫,说说外面的情况。”
雪柳重重点头,擦了擦眼泪,凑近铁门,耳语道“小姐你之前预料的不错,在谢二爷的运作下,谢灵音收买山匪之事被府衙压了下去。兰先生按照您交代的,设法拿到了谢灵音的那枚金钗,以及几个山匪的供词,然后昨日交到了王氏。”
“听她说,王氏那边已经开始以谢灵音随意丢弃御赐之物为由,弹劾谢二爷。”
“谢二爷因为这事快气疯了,将谢灵音抽了一顿藤条,然后关到了祠堂里。”
“听人说,谢灵音发了高热,身上全是血痕,谢二夫人心疼的要命,谢二爷也不让人请大夫,依旧关着。”
说到这,雪柳脸上出现快意。
紧接着,便有些担忧道:
“不过兰先生说,王氏的目的似乎不止这些,她担心这件事会脱离掌控。谢苓摇了摇头道“就是要脱离掌控才好。”那枚金钗,是皇室之物,她是故意让白檀偷的。为的就是先轻拿轻放,让谢灵音放松警惕,再在合适的时机,将这件事和这钗子,送到王氏手中。毕竞按大靖律令,皇家赏赐的东西,是不能随便处置的。之前长公主赐给谢灵音,谢灵音用其“收买山匪”,已经是大不敬。一般来说,这种事可管可不管,长公主自己懒得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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