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天纬地谋八荒(2 / 2)
光,语气平淡:“并未,大哥不必担心。”谢择也不好再多问,想着既然不说,想必是有解决之策,便搁下茶杯,说起了今日的另一件事。
“猎场之事是王闵和林华仪所为,你可知晓?”谢珩淡淡嗯了一声,抬眼示意对方继续说。谢择道“除了林华仪和王闵,以及郡主带走的那两个侍女外,参与过这事的人皆已关到营中地牢。”
“本打算严刑拷问后送入大理寺,但思及你或许有其他打算,便先吊着命扣在牢里。”
谢珩没什么意见,毕竞都是些无关紧要之人。他思索一瞬,说道“先扣着,别把人弄死了。”人物虽小,但未尝不可一用。只要对方有生的念头,那便是可用之人。谢择点头应下,又道“前两日在山庄的事我听人说了,林华仪行事如此恶毒,阿珩你打算如何处置?”
“是顺着清河郡主查真相,亦或是有别的打算?”谢择倒是不担心谢珩对林华仪心慈手软,毕竞当年二人相识,正是他们兄弟二人做的局。
果不其然,谢珩容色沉静,情绪毫无波澜道“有别的打算。”至于王闵,谢择没问。
时机未到,王氏嫡子尚且动不得。
又坐了一小会,兄弟二人相顾无言,谢择觉得气氛有些沉闷,便起身穿上氅衣道:“天色不早,我先回了。”
谢珩将笔搁在和田玉秋山笔架上,起身相送。二人都不是多言之人,走到门口后,谢择摆了摆手,抬步走下檐阶。方行不出五步,就听得身后传来亲弟平静淡漠的声音。“大哥莫要对谢苓动心思,她的去处,我自有安排。”谢择脚步一顿,转身看向谢珩。
一双清冷沉静,一双凌厉冷肃,两双几乎一样的凤眸相对,隔着风雪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剑拔弩张。
不远处的远福吞了吞口水,用廊檐下的柱子挡住身子,拼命降低存在感。良久,谢择用手拂掉玄色氅衣上的雪屑,声音冰冷,难得带上身为大哥的威严:“天下美人千千万,不是非她不可。”“大哥这辈子没要求过你什么,唯独这次,"他顿了顿,冷声道“你换个棋子,她,我要了。”
“等从西平回来,我便帮她换了身份,娶进家门。”谢珩站在檐下,青色的长衫随风而动,腰间环佩相撞,在风雪呼啸中泠泠作响,宛若雪中鹤,风中仙,冯虚御风。
他跌丽的眉眼波澜不惊,一片沉静,居高临下看着谢择,细细看来,漆黑的眸低似乎还有着充满神性的悲悯。
他声若冷泉:“大哥,你似乎忘了,身为谢家嫡支,要背负什么。”谢择身形一顿,沉默不语,坚毅俊朗的面容平静了下来。身为谢氏嫡支,自出生之日起,便被决定好了命运。即使心有不甘,可对方的一句话,却也让他有了退意。他自知没有能力平衡情爱与家族权势。
更何况,对堂妹一见钟情本就是罔顾人伦,即使对方与他并无血缘。只是阿珩,他是否也能如他自己所言,守住本心,背负重任呢?他深深看了眼谢珩,转身踏雪离去。
雪下了许久,直到傍晚,天边才堪堪放晴,露出丁点久违的霞光。远福在案边替谢珩磨墨,怀里的雕花锦盒让他一直惴惴不安,却始终犹豫着不敢问。
他偷偷用余光看自家主子。
点燃的灯火与窗外的暗霞交织着,落在谢珩冷白的侧脸,衬得他宛若玉山照人,那黑雾般的瞳仁里,是深不可测的漠然。他骨节分明的长指握着笔,时不时在案卷上落笔做注。“说罢,有何事。”
谢珩猝不及防出声,把远福吓得一抖,墨汁便不受控制地溅洒在案上几点。远福忙跪倒告罪:“主子饶命,奴才方才走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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