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逐眈眈(1 / 2)
第68章逐逐眈眈
苏予辞是不喜欢姜稚鱼的,应该说,他从未有过"喜欢”这种感觉。可他很辛苦,为了达成他想要的局面,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不仅要时时刻刻伪装自己,还要日夜筹划布局,永远保持理性,冷静,且游刃有余。真的很累,久了,说不定会发疯。
苏予辞想,为了避免成为下一个疯子,他也需要适当地犒劳犒劳自己,不是吗?
所以,他看中了一只皮毛柔顺的,能承载他所有负面的,苏予辞笑了笑,看向姜稚鱼一一
小母猫。
在那个红月温柔的夜晚,他的杀意就已然消退,虽然她惹了他不悦,但他也只会在未来好好地教一教她。
在不久的将来,一切都已结束,他会把她重新捡回去,好好地豢养起来。可惜,猎物只有一个,精明的猎人却不只有他一个。有点难办。
“我不知道容道友是什么时候染上的恶趣味,难道是同谢道友,"苏予辞看向容絮,上扬的嘴角挂着淡淡的嘲讽,“学的吗?”“苏道友,有点过分了,你怎么能把我同谢徊雅那个败类相提并论呢?”容絮的下巴微微抬高了几分,含蓄地表达了被冒犯过后的不爽,低声一笑,而后尽数敛去:“是想打架?”
苏予辞转了转腰间的白玉印章,水亮的眼睛墨玉一般乌黑,声调十分舒缓,笑着回道:“好啊,奉陪到底。”
姜稚鱼呆呆地坐在地上,连他们两个在说什么,甚至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直到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姜稚鱼才慢慢回过了神。她从地上爬起来,不管不顾,就往床边走。虽然姜稚鱼很清醒地知道她应该先洗漱一番再上床,可她实在是太怕了,在那个吻落下来时,铺天盖地的恐惧就已经朝她压迫而来。除了刚开始的那声巨响,外面又安静了下来。结界破碎,苏予辞和容絮两人身上都带着深浅不一的伤。打完后,他们若无其事地回了屋,心平气和地坐在堂屋处喝茶谈话。“苏道友,你知道吗,你唯一能胜得过亓官绥的地方就是,"容絮卷起袖口,给自己斟了一杯灵茶,抬眼,“他尚有被世俗束缚住的道德,而你,没有。”他吹了吹漂浮在茶面上的浮沫,忽然就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噗嗤一声笑出来:“他神纹神力一应俱全,不像苏道友,是个残废。”“啊,抱歉,我总是这样,不经意间就说了实话。”容絮耸了下肩,莞尔而笑:“应该不会扎了苏道友的心吧?毕竞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苏予辞不以为意,笑了一声,同样给自己斟了一杯灵茶:“比起我,容道友应该更可怜吧?因为容道友不仅残废,脑子还患了疾。”等身上的伤口慢慢愈合,容絮眉眼弯弯,取出一条桃天粉的轻罗衣裙。这件粉裙乃是天水界最为顶级的织娘用七彩灵蚕吐出的丝一根根织就而成,色彩随光动摇,烟雾般柔和。
整个天水界也只有瀛洲容家,才能轻而易举地拿出来,当做常服。衣裙繁杂,件数多,会有些难穿,容絮按照顺序一一整理好:“可我不像苏道友那样在乎啊。”
残废又如何,我自愿的。
就在容絮即将离开时,苏予辞站起身,慢悠悠地说了一句:“正常人都会怕疯子,这是人之常情。”
屋檐漏下的点点血色月光在上眼睑点涂开来,随着苏予辞抬眸的瞬间,晕染连成绯红的线痕,格外地冷艳诡谲。
他将后面的话轻飘飘地补完:“更别提她这样的,所以,姜姑娘怕你,容道友也要理解。”
脸上的笑不减分毫,容絮阴森怨毒地想,他可真该死。寒凉的晚风涌入石屋,有一丝半线被送到床畔。苏予辞看着已经爬到床上,把自己包成粽子、只余一双圆溜溜的杏眸惊恐地盯着门口的姜稚鱼,无端地笑了一下。
见他们进来,姜稚鱼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很快把头缩进了被窝里。“姜姑娘怎么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了?“视线非常缓慢地垂下来,容絮开口,“闷坏了身体怎么办?快出来。”
矜贵典雅的声线沸汤一般滚过姜稚鱼的皮肤,令她浑身发麻。姜稚鱼深呼吸了一下,压下心中的畏怯,慢慢放下了手。见人冒了头,容絮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姜姑娘,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了吧。”
脱衣服?
姜稚鱼脸色发白,她是听错了吗?为什么要脱衣服?她悄悄抬起眼,去看苏予辞。
一看到姜稚鱼这个反应,容絮就面色不霁。怎么又看他啊,真以为他有多好?
这可不行,容絮想,真要怕,那就一个都不能少,这样,他心里才能平衡。苏予辞回望过去,知道她是想歪了,毕竟这话说得只要是个人就会想歪。可他没有提醒,反倒微笑着,温声重复了一遍:“对,姜姑娘把衣服脱了吧。”
见人满脸惊恐慌乱,容絮的眉微微皱起:“姜姑娘在想些什么?”“我们都是正人君子,况且人都还在,姜姑娘以为我们要对你做些什么吗?”
正人君子?
苏予辞长指按压着眼角,桃花眼里满是轻蔑,这说得是他们吗?他可不像容絮,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容絮扬了扬手中的衣服,将其扔在了床上,十分严肃正经地开了口:“只是换件衣服而已,姜姑娘可不要想一些乱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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