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凝玉!】(2 / 3)
前辈,你能不能给我画一张看看?”
她年轻脸嫩,身上又有杂闻缠身,故而人前人后,宁骄总是习惯叫他“夫君”,又或是“城主”。
唯有在有求于他时,才会温声软语的叫他“祁前辈”。这是他们初遇时,她对他的称呼。
祁白崖对这一切心知肚明,但他还是入了这个圈套:“好,我给你画,但你可不许发脾气了。”
他点了点她的鼻子,继而一甩衣袖,黄纸朱砂应声起,金色的灵气瞬间充盈了整个屋子。
祁白崖仍是病容满面的模样,他病了许久,外袍本就松松垮垮,刚才又被宁骄拽着,此刻连衣衫都不整齐。
可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只见这位剑修面色冷凝,抬手之间灵力化作剑锋,裹挟着朱砂乘风而去,不过几秒,就落成一道符。
“好,好!"一位年长的老管事自外头来,他拄着拐杖跺了跺地,颤颤魏巍的喝彩道,“城主仍有当年之风!”
祁白崖又捂着嘴咳了咳,惨白的脸上有了几分血色:“白叔,您就别取笑我了。”
宁骄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切,眼中流淌的却并非钦佩,而是深深的渴望与艳羡。
只是这样的情绪藏得很好,好到另外两人都未曾发现异样。白管事前来自是找祁白崖有事相商,祁白崖离去前,为了安抚被他抛下的宁骄,想了想,玩笑道:“我这符篆虽是飞雪消融符',但如今你拿出去用,怕是要被人笑有些过时了。”
宁骄早已把黄纸随手丢在一边,听他这么一说,又勉强拿起来看了看:“为何?”
还是这样幼稚的性子,看来她问起飞雪消融符,当真只是好奇罢了。祁白崖这下真笑了,他抬手抚平了黄纸,粗粝的指节敲了敲其中一处:“这里,有一道笔画,我……我跟着最初那人学的,总是向上扬起一笔再转回。但如今修真界中早已知晓,这一笔非但没有任何益处,还要费许多灵力,稍有不慎便是符篆尽毁,所以现在大都将这笔省去,已经没有人这样画了。”祁白崖停了一会儿,装似无心道:“也不知当日那人如何想的,偏以这复杂无用的一笔作为符篆之心,明明去掉了,也没有任何差别。”宁骄冷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谁知道呢,明月剑尊的心思,又岂是吾等凡人能揣测的?”
她这样挑明了,反倒无事。
祁白崖确认了宁骄没什么异常后便离去了,而他一走,宁骄立即从门口转身,厉声喝退侍女:“都给我滚出去!”
那些侍女们早已习惯了这位城主夫人喜怒无常的脾气,惩罚她们时,更有许多不得见人的手段,故而巴不得赶紧离去。方才来人时熙熙攘攘,如今众人如潮水退去,她的玄度殿内空空荡荡,显出了几分寂寥。
但宁骄无暇顾及这些。
这位身着金丝缕衣的城主夫人猛地扑向桌前,她攥着祁白崖留下的黄纸,又从贴身的衣服里摸出一物。
却是个灰扑扑的储物囊。
储物囊与星河囊毫无区别,唯一的不同,就是星河囊外表更华丽好看,同时要价也更高。
与寻常修士而言,这两者区别不大,但对于宁骄而言,普天之下,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觉得,这位在山海不夜城中呼风唤雨,吃穿用度无不豪奢的城主夫人,竞然会将一个如此寻常到随手就可以在任何灵市上买到的储物囊贴身存放。储物囊浮在空中,袋口被灵力搅动,须臾后,几个已然被使用过的符策残骸落在桌上。
这是宁骄在清一学宫捡来的符篆残骸。
她那日神使鬼差的将其放在了贴身的储物囊中,本想给祁白崖看,可是路上遇上了傀儡之障追杀,又被风清郦讥讽嘲笑了一番,倒是将这事忘在了脑后。如今,这几张残缺的符篆被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银丝桌上。它们剩下的并不全,但是在这零星的残骸中,却又有不同。有的如祁白崖所说的那样,中间之处空了一笔,而有的……中间,向上扬起一笔再转。
宁骄捏着那张黄纸的指节都用力到发白,几乎听到“咯吱咯吱"的响声,险些要将这被灵力笼罩的黄纸都揉捏得发皱。会是……真是……
那个曾困住了宁骄的梦魇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出现在宁骄脑中。【盛凝玉!】
【盛凝玉!】
宁骄的胸膛不断起伏,呼吸一下重一下轻,面色先是发白,继而又涨得通红。
【盛明月!】
【剑尊!】
【明月剑尊!】
无数人对那人的称呼犹在耳畔,他们有的恭敬,有的向往,有的谄媚,有的憧憬……
种种声音勾勒而成了宁骄的全部年少时光,又将那名为“宁皎皎"的少女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张扬,她却畏缩;她无畏,她却胆怯。
她愈光明磊落,就显得她愈阴暗不堪。
宁骄狠毒了盛凝玉。
于是她设计,抢走了盛凝玉的一切一-她的师兄,她的师父,她的未婚夫,还有……
还有,她偷改了盛凝玉的信笺鸢。
宁骄恨极了明月剑尊,她恨到发自内心的希望这个世界上从不曾出现明月,更厌恶所有与之有关的传闻逸事。
这位衣着华丽的城主夫人此刻整个人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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