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一只鹤认出来了?!(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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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她能容忍她的大黄,其他凤族但凡看到剑阁仙鹤,不是面露难色,就是神情狰狞。

“真没眼光。"少女翻个白眼,嘀咕道,“我们家大黄又能打又能骂,上闹得了学堂,下炸得了书房,哪里不好了?你们都是鸟儿,凭什么嫌弃它?”这话连凤潇声听了都忍无可忍:“我们堂堂凤凰神族,你拿一只寻常仙鹤作比?”

“哪里寻常了?大黄是我的仙鹤,在我心里,它比那些不认识的凤族都要高贵得多!”

凤潇声被气得扭头就走。

兰息夫人却又笑了出声。

盛凝玉抬头,对她嘿嘿一笑:“夫人是不是也赞同我的话?”她摸了摸盛凝玉的怀中仙鹤,点了点头,声线泠泠:“明月说得对。”有时候,盛凝玉觉得,兰息夫人就像是一只鹤。一只被困在凤族里的仙鹤。

她和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但这不是她不够好,只是和周围人不一样罢了。

但后来……

盛凝玉再不敢来见她。

“仙君为何不答?”

兰息夫人冷冷的注视着盛凝玉,唇畔的弧度越发扩大,但这笑容与当年的纯然不同,全是带着刺。

“妾身以为,仙君既然能对闻儿下得了狠手,也不会对她的母亲留情?莫非是故意留下我一人,在这世间受尽折磨,如此方能消除仙君的心头之恨吗?”周围的仙侍已经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房间,香夫人留在一重门外。兰息夫人自然知道,但她不在乎,她指着门外,唇畔越发上扬,但眸中尽是悲凉。

她笑道:"真好啊,盛凝玉,无论何时,你的身边都有这诸多人。”“这么多人爱你,这么多人护你。”

盛凝玉垂眸不语。

笑道最后,兰息夫人没了声音,她恨恨的看着盛凝玉,目光恨得几乎要滴下血来。

“一一但我只有一个儿子!我只有他了!”说完这句话,她像是耗尽了体力,跌坐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盛凝玉想要去扶她,却被她猛地推了开。

兰息夫人死死的盯着她:“你当年分明看出我体内也被人下了魔气罢?为何不杀我!为何!”

盛凝玉:“您没有做出任何错事。”

兰息夫人:“那闻儿又做错了什么?他当年在学宫里与你们也那般好,回来时总是和我提起你,那孩子嘴硬心软,他…”兰息夫人闭了闭眼,下唇被她咬得全是鲜血。“他是为了我,才去寻觅魔种的。”

兰息夫人身上一直有魔族气息,后来几乎隐隐发出了魔种的气息。活人而生魔种之气,可见其恨。

那时的凤时闻查遍了古籍,终于找到了一个方法。只要能造出真正的魔种,他就能与它做下交易,吸取出母亲体内的魔气,从而改变母亲将死的命运。

魔种,乃是强大的修士又或执念极强的凡人,在横死前抱有巨大的不甘又或是冲天的未尽之怨,最后体内所凝结而成的存在。要造出魔种,就必须要让他人经历那些苦难。兰息夫人:“一个孩子,想要他的母亲活下去,有什么错?”盛凝玉没有办法和兰息夫人去辩驳凤时闻的对错。她收回手,面对兰息夫人的诘问,她静静道:“凤时闻不该那样做。”“不该?什么是不该?“兰息夫人大笑,几乎要留下血泪,“不过是几个朝生暮死的凡人罢了,你偏要为这些不相干的人对你认识对年的故友出手……盛凝玉!我问你,倘若有朝一日,是你的至亲至爱之人深陷如此陷阱,你也能冠冕堂皇的以救天下人为借口,漠视他的苦难,无视他的痛苦,正义凛然的将剑锋对准他么?!”

盛凝玉瞳孔蓦地放大。

不知为何,她的脑中闪过了在褚家对谢千镜的那一剑,但又好像对了些别的东西。

模模糊糊,人影绰约,场景混沌在一起,连她自己都看不真切。盛凝玉站直了身体,嗓音淡淡:“我会让剑更快些。”兰息夫人骤然睁大了眼睛,眸中竟是不可思议。她仰起头看着面前的修士。

她还是如当年一样,连面容都没有分毫变化,只是跳脱的眉眼中,映衬在淡淡的烛光下,更多几分让人辨不出的沉寂。若说当年的盛凝玉张扬不羁,仿若一轮明月,不管不顾的就将月色落满人间,但现在的盛凝玉更像是黑夜里静静高悬的朗月。无论红尘嚣嚣,无论人世烦扰,无论修仙界中又出了怎样的爱恨。明月依旧。

这样的人当真有心,当真有情么?

兰息夫人忽得从心底里生出了一股无力之感。“明月…盛明月,好一个明月剑尊。”

她撑住一旁的梳妆台,踉踉跄跄的站起身,轻声道:“妾身与剑尊大人无话说了,剑尊大人想必还有要事,不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盛凝玉没有动。

室内烛光摇曳,这是凤君以神力凝成的烛火,只要凤君不死,就永世不灭。自从凤时闻去后,兰息夫人就日日夜夜的燃着烛火,好似这样她就永远的活在白日中,不必经历那一个黑夜。

兰息夫人疲惫的转过身,抬手摸了摸烛火,语气飘忽又空洞:“是凤不栖逼您来的吧?辛苦剑尊大人了,您去见他吧,就说我一一”“抱歉。”

兰息夫人手骤然一顿,被神力燃起的烛火烫了一下。“剑尊大人没有做错,又何必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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