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4)
“阿妩?”陈太后的声音近在耳畔,翁思妩装的睡得很熟,气息平稳,连小小的气鼾声都装出来了。卸了满头首饰珠花显得清丽的脸蛋,红扑扑的,无暇光洁,娇艳欲滴的令人想一亲芳泽才能甘休。陈太后却无所觉,伸手碰了碰翁思妩的额头,“怎么还睡得这么沉,脸这样烫,徐钰,是不是还没消暑?”在陈太后又在质询徐钰时,翁思妩的榻边不止陈太后一人,还有梁寂鸾也在。他亲眼看到在陈太后扭头找茬的瞬间,躺在床上的小娘是怎样娇怯而心急地眼皮跳啊跳的。翁思妩轻轻吐出呼吸,让紧张的心跳放缓下来,悄然眯开一条缝观察目前情景。
然而一声“母后”,让翁思妩做贼般惊吓不已,在瞥见一双戏谑的乌漆眼珠,又在陈太后错开目光重新看过来时赶紧闭上。差一点,要不是梁寂鸾那声称呼,偷偷睁开眼的翁思妩就要被陈太后给发现了。
但千防万防,居然让梁寂鸾看到她装睡了!
他成了那条漏网之鱼,唯一知道她在醒着的,翁思妩最最不想马上面对的,却也是他。
眼下真是弄巧成拙,她呼吸不由地乱了几分,不见了刚才的假镇定假自若,甚至很想偏头过去,把脸埋到让人看不见的地方独自羞愤懊恼。
榻外再次响起梁寂鸾和陈太后交谈的声音。
陈太后感觉真是怪异,梁寂鸾忽而叫她,却不肯说话,而是眼睛直视着床榻,让陈太后回头看了下,一切如常,翁思妩还正睡着。
她眉头一皱,所以是在故弄什么玄虚?
拉回了陈太后的注意力,帮翁思妩躲过一劫,梁寂鸾四两拨千斤,直面陈太后的不悦,沉稳温和道:“叫叫你。”
“什么?”瞬间陈太后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自梁寂鸾出生起,陈太后母凭子贵,受到不少恩宠,但无论她同儿子怎么亲近,梁寂鸾天生就比一般人都要疏淡冷漠。
不管是对她还是对先帝,少年梁寂鸾永远只有敬重,却无任何亲热的意思。
时常会令人觉得与他隔着一层距离,他看人待物有着不寻于常人的理性冷静,惯会摸透人心,尤其是在处事上,惯于先冷眼旁观,不置一词,好似不怎么上心。但若真有事发生,就会不声不响出现在他人犯错的地方,拿捏住事者把柄,陈太后对他这般剖测的心机早有余悸。
平日都没想过真的触犯他的底线,却也没想过梁寂鸾会与自己亲近,什么叫,叫叫你?
真当他自己还是十一二岁时候的青涩小郎。
陈太后背后升起一丝寒意,顿时不想在此承受梁寂鸾的难测心性,跟徐钰确认道:“确定芙徽公主安然无恙吗?”对翁思妩是真正的“花娘”的徐钰守口如瓶, "公主无恙,太后放心。"“那哀家就不得不先把人交给你了,陛下。”陈太后颇为忍辱负重地瞪着梁寂鸾道。
梁寂鸾余光觑着露在锦被外的纤纤玉指,谁家昏睡的娘子会尾指乱勾,不安分,看来也是迫不及待想让人走。
梁寂鸾抬眸回视陈太后,说出一句更吓人的话:“朕想起,许久未曾到桂宫中探望母后,哪日有空,朕去问安,顺便陪母后用膳,免得母后一直心有不安。”“……”陈太后如被恶鬼盯上,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恶寒加重,硬是乱了几分分寸,"不必!"她是一会儿也待不下去,指着御医指桑骂槐道:“照看好公主,若是出了事,哀家通通拿你们是问。”
“摆驾,回宫!”
长风阁内,偌大的屋子里在陈太后带走了一帮人,人员登时清减起来,空旷感增加,识趣的徐钰等人见梁寂鸾始终站在芙徽公主的床榻边纹丝不动,也找借口退下。“臣回御医院给公主抓药,若有吩咐,陛下只管差人来找微臣。”
梁寂鸾抬了抬手,屋内一下如浪潮退了个干净。
默秋顺应形势,本不想走,回头一看发现帝王已经坐在了榻上,手很自然地勾起自家娘子裸露在外的尾指,侧眼带着淡淡的宛若阴雨天色的目光谛视过来。
无形的威压让默秋感到一丝凉意,她垂着头跟着其他人一起退下。
房门关上,只闻翁思妩胸脯内越跳越勇的呼气声,她身上任何一寸肌肤都僵直了,尤其是被梁寂鸾突然拿捏住,放在掌心把玩的尾指。
他是什么意思,既然知道她是醒着的,为什么不来拆穿她?
大家都走了,他却留下来,是有什么话要对她说?
翁思妩尾指被玩的心尖发痒,对迟迟不拆穿她的梁寂鸾感到不解愠怒,忍耐之下终于睁开眼要与他对峙。
结果没想到梁寂鸾就坐在身边,她躺着,他坐着身形高大,即使半个身子都足以将她完全笼罩,如阴影罩顶。
翁思妩刚到喉咙里的话,一见那张神清气朗的玉面郎君的脸,大脑一空,仿佛什么都忘了。
张开的眼无辜而惊惶,唇瓣微张,梁寂鸾正敛眸,好似很好玩的拿捏着她的尾指摆弄,倏一掀开眼皮,跟翁思妩欲言又止的娇容面面相觑。
他淡定至极,再没有人比他被正主抓包时更夷然自若。
他碰的是她小指头,在翁思妩注视下,被发现后也不惊不慌,把他个人的手举起来,跟翁思妩的手贴在一起,示意她,轻叹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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