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阵容扩大(1 / 2)
(时间:17年1月14日)
这回好像从一开始就有摆到桌面上来的意思,不玩不明物体那一套了。
除了光线。因为这天晚上没有月光,能清楚地看到遥远的众多的星星。
他们是从圆亭那里越过小溪的。在转盘那里,他们就向右拐去,从中间大道走进了废弃的厂区。
走进厂区好象是一种仪式的开始。他们四个人忽然就不再说话,直到象十天前一样,由罗西发出了第一声。那仍然是一个惊呼。
在黑乎乎的大道的远处,大道的中间,立着一个黑乎乎的物体。直接说,一个人,一个个子矮小的人,一个他们见过的人。这一点是没有疑问的,尽管距离还很远,尽管他们看得见的只是一个身影。
仪式感还体现在,他们四个人以扇面形状向前推进,波历和彼得走在中间,波历的右面是曼珈,彼得的左面是罗西。
象是经过了有些电影片头展示的那样,他们迈出第一个四步的时候(因为他们是四个人,按每人一步算,每一步都是四步),是对面远处黑影迈出第一步之际。
到了面对面的时候,他们都站了下来。
能基本看清对方脸的轮廓了。
一张扁平的脸,唯一发出微弱亮光的是两只瞳仁旁边的四块月亮形眼白。那四块月亮形在变化着,也就是说移动着,象是古代的一种扫描机。
波历说:你好象在等我们。
他答非所问地说:我们过的不是同一座桥。
曼珈说:你有话要对我们说?
他继续答非所问:我们在玩游戏,世界象棋。
彼得说:赢的会怎么样?输的会怎么样?
波历说:谁会赢这局棋?
波历觉得他们都被对面这个矮个子带偏了,进入了莫名其妙的说话状态。就象是武侠小说里叙述的那种打禅机的语境。
那人说:赢的永远是命运。
他这句普普通通的话,忽然象在波历的脑子里敲响了一面锣。他脑子里嗡嗡地响了起来。他相信,他听到过这句话以及说这句话的这种语调。
他的脑子进入了嗡嗡的飞行之中,在无边无际的大脑空间里搜索着。
到他重新回到听觉里的时候,他听到对面这个矮个子说:真要是这样,没准还是好事呢。
他没有听到前面的话,他甚至不知道他是在答非所问地回答他们这里哪一位的问题。
可是这句话再次敲响了波历脑子里的锣。这句话本身,以及说这句话的语调,同时敲响了他的脑子。但这回没有造成嗡嗡的回旋声,而是直接让他清醒了过来。
他说:难道,你是童城?
他的脑子,用他离开人世间时流行的语言说,是秒回了当年,奥曼机场,还有在起飞前长时间停了下来然后重新开始滑行的飞机上。当时,就有一个人在飞机上,就在他的座位的旁边说过这么一句奇奇怪怪的话。这句话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甚至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说话的人叫童城,跟他一样来自同城上海的微生物研究人员。
对面那张扁平的脸仍然扁着,可是忽然就不平了。他看得到那上面激烈的起伏。
他说:你,是,哪,位?
波历是用汉语提的问题,他也是用汉语回答的。
没错了。他也来了个答非所问,所谓以子之矛。他说的是:从马字出发,再想想。
两个不懂汉语的小姑娘无辜地仰望着他,忽闪着四只大眼睛,而懂汉语的彼得兼郝山河也是一脸的迷茫。他想起了古代地下斗争里那些英雄对暗号的状态,他几乎笑出来。
反应最大的当然是他们对面的保罗了。他一下子跳了起来,他跳起来的高度居然超越了他的身高。他落地后脸上的零件都歪了。
他终于不打禅机了。他说:没错,这是我当年说过的话,在奥曼机场,是我抛出了马雅斯坦航空公司飞机失联的提示的,是我说的,从马字出发,再想想。你到底是哪位?是海浪,还是云吴教授?
波历说:你还记得另一位吗?他叫章程。
他说:章程?我当然记得了。你的名字跟我的名字一样,我是说好记。而且我们都是上海来的,你来自上海第一干细胞研究所,对吗?
波历章程说:是的,你来自上海微生物研究所。
彼得说:你们都来自上海?你来自上海微生物研究所?我来自上海微电子研究所,我们还是邻居呢?
波历又多了一份惊讶。他跟彼得过了那么多如胶似漆的日子,他们几乎无话不说,可惟独没有交流过出处。他只觉得彼得的口音象是中国南方的。但奇怪的是,直到今天,他们都没有提过你是哪里人这样的问题。
波历说:侬也是上海宁?
他是用上海话说的。彼得显然听懂了,可是他仍然用国语说:我在上海生活和工作,但我是东广人,准确地说,是深圳人。我是嫁到上海去的。
波历暂时顾不上他了。原因是,童城兼保罗已经抱住了他。由于他个子小,他干脆象个小孩子一样地跳起来抱的波历,他的两只胳膊围绕在波历的脖子周围。
波历的脸湿了。他知道,那不是我脸上流出来的。也顾不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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