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悖论(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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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是周予然的外婆陈素茹女士,只要他能够说服爷爷和姑姑陪自己演一场戏,那周予然就永远不会发现这个错误,毕竟弟弟不回国,少了最关键的一个环节,他足够谨慎,就能把这个谎圆得天衣无缝。爷爷固执又偏心,但可以尝试买通姑姑去他老人家那边吹耳旁风。毕竟,谢崇宁迟迟不回国,周予然的婚事没着落,不可能日复一日等下去。更何况,弟弟逃婚在先,本身就不占理,他大可以以英雄的姿态救所有人于谎言的水火。

只要他能找机会说动陈素茹女士给爷爷施加履行婚事的压力,他就能完美地达成代替弟弟的目的,从此高枕无忧。

当务之急,是要先把耳根子很软的姑姑拉入自己的阵营一一谢洵之对此是有把握的。

无非就是替姑姑打几份工,刷几份好看的财报而已。虽然过程很烦,但难度不大。

凌晨五点,他在办公软件里给助理陈澍留了言,让他着手去买霖城和墨尔本的机票。

夏时令昼长夜短,等谢洵之安排完每一个环节的Plan A和Plan B,发现天已经亮了。

周予然今天白天有新的项目开拍,晚上还要加班,正好方便他去拜访谢冬卿。

傍晚时分,将车开进姑姑的别墅里,谢洵之下车的时候注意到花园的泥土里有旅行箱滑轮滚过的痕迹。

花园的廊灯不算太亮,照出的痕迹却很深。这几天天气干燥,泥土结块,花园似乎是疏于打理有一段时间,根本没人注意到这点瑕疵。

谢洵之停下脚步:“姑姑最近又出去旅游了吗?”领路的保姆阿姨露出了很抱歉的表情:“前段时间谢小姐给我们都放了假,我们也是昨天才回来的。”

谢冬卿从来不是那种愿意自力更生的人,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如果有人伺候照顾,绝不会去吃独居的苦。谢洵之皱了皱眉,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或许是又交了男朋友,免不了藏着掖着,怕离第四次婚被分走一半身价而被爷爷骂到狗血淋头。

谢洵之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毕竞探究对方的秘密并不是他今晚来这里的目的。

如果谢冬卿真的又谈了个不靠谱的软饭男,指不定会更需要他的帮助。站在别墅门口,他已经想好了拉拢谢冬卿的措辞。谢崇宁一直待在国外等同于给所有人惹麻烦。现在他跟周予然已经两情相悦,当然是要成全有情人。娃娃亲毕竟是口头姻亲,换谁都一样。

践诺的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是关键。

然而屈起的指节刚刚落在门扉上,白色橡木的门就被人从里猛地一下拉开了一一

“Surprise!”

夕阳的余晖落在眼前少年英俊张扬的笑脸上,将他左侧额角的细长的淡疤都镀上一层不太明显的柔光,伴随着他得意张开的、想要跟他叙旧拥抱的双臂,谢洵之从容的表情像被瞬间石塑般地僵在了脸上。夏末的阳光仍带着灼人的热意,像燃烧的火焰般,用他的错愕与震惊做养料,将他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逐一燃烧殆尽,无声无息地用山灰掩埋。与谢崇宁四目相对的每一秒钟里,

他都能清晰地感觉到,空气里仿佛有一只冰冷的手,来自某一缕不知名的恶魔,在用力地掐住他的脖子,将他一点一点地往冰冷的深海里拖曳。海水倒灌进口鼻。

他张唇想说话想提问想痛骂,却觉得五脏六腑都被咸涩的堵得水泄不通。他一个字也说不出话来。

只能缓缓地闭了一下眼睛,可笑地自我安慰。或许。

或许。

眼前的谢崇宁不过是自己昨夜通宵没睡好所产生的幻觉。然而伴随着一声很清脆的、打破沉默的手机提示音。他垂下眼帘。

是田中恺的回复。

田中恺:[大笑]底下的人不懂事,怎么把你弟弟也签进来了?】谢洵之沉默失态的样子太久,久到谢崇宁都忍不住收起脸上吊儿郎当的重逢喜悦,关心地问:“哥,你怎么不说话啊?”谢崇宁被谢洵之无声抬起的、可以说是明显带刺的一眼,看得头皮发麻,对方眼中毫不加掩饰的尖锐敌意几乎让他本能地站直了身体,展在半空中的双骨也不知道是该收回还是该继续示好。

他有些莫名地摸了一下鼻子:“看到你开车进来,本来还想给你个惊喜的,怎么感觉给成惊吓了?”

谢洵之无视了谢崇宁热情的拥抱暗示,几乎用尽了27年全部的教养和定力,才能面不改色地越过他,往客厅里走。客厅四面的窗户被窗帘的轻纱挡住了外围的阳光。沙发几上,散落着几张周予然的照片,以及一些文档资料一一似乎是她这段时间拍摄的短剧数据和一些营收评估,图文并茂的比对,显然出自专业分析师的手笔。

静谧的室内,晦暗的自然光,他像闯入一个密谋的现场一一令人窒息的现场。

一个专门为他准备的刑场。

“怎么回来都不提前说一声?”

话是对着谢崇宁问的,但谢洵之背对着他,鲜少的没有礼貌。太没风度,不像他。

但他控制不住。

谢洵之坐到单人沙发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都抖得很厉害。手背的骨线紧紧崩起,每一寸骨节都白得像吓人。谢冬卿一边翻着茶几上的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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