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上门(2 / 3)
。每当夏秋“双抢”之际最忙碌,日出而作日落却不能息,忙到晚上九十点才回家。那时候的朱伊伊几岁大,但特别懂事,小小年纪就自己学着做家务,自己还是个小萝卜头就去地里拔菜,劲儿没菜大,菜没拔出来自己先摔了个屁胀蹲儿。
当时还没到零零年,农村家家户户都是用灶台生火煮饭。朱伊伊小小的个头还没锅台高,就踩着个小马扎,小手抄着锅铲做菜,忙活了一个多钟头也只炒出一锅糊糊白菜,饭也夹生,吃起来像石头子。朱女士和外公外婆从田里劳作回来,刚进家门,就看见小姑娘坐在地上哭,眼泪珠子像下雨,脸也蹭到火灰脏兮兮的。家里人着急地问怎么了,朱伊伊以为自己闯了祸,不知所措地指着糊糊菜和生米饭,说自己搞坏晚饭,浪费粮食。可那晚一家人都特高兴,外公外婆一个劲地夸朱伊伊是个做菜小能手,朱女士什么也没说,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把小姑娘紧紧搂在怀里,喊她乖宝。后来再长大些,朱伊伊在外面受了委屈也是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报喜不报忧。
讲到这,朱女士倏地停了话头,背过身抹掉眼泪水:“我这个人最喜欢钱,房子车子黄金越值钱的我越喜欢,你是个有钱人,我家伊伊嫁给你吃穿不愁,没走我年轻时候的老路,这点我放心。”“不过男人都是些有钱就变坏的货色,"朱女士骂起人来不嘴软,哪里最戳心窝子她就往哪里捅,“贺绅,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以后要是敢欺负我家伊伊,我肯定会找你算账!你有钱,我有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转瞬,又压低声音:“对我家伊伊好点。”男人西装笔挺,五官清隽,语速极慢:“不会有那一天。”“我保证。”
此刻二楼阳台,朱伊伊懒洋洋地两手托腮,无聊地看着楼下朱女士和贺绅聊天,她听不见,只能瞎猜两人说的话题主角是自己,拍了拍肚皮:“宝,你爸跟你姥好像统一战线了。”
里面的小家伙顶了顶。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眨眨眼,忽然升起一点恶趣味,“跟我站一边,还是跟他们站一边?”
默了默,不动了。
朱伊伊嘶一声,不乐意了,重重地戳了戳孕肚:“你妈问你话呢,这样吧,你要是站我这边,你就动一下,你要是站他们那边,就动两下,怎么样?”漫长的几分钟过去,毫无动静,小家伙是彻底不动了。朱伊伊叹息一声,觉得自己真是无聊到爆才会玩这种幼稚游戏时,肚皮轻轻地鼓了一下。
她惊喜地亮了亮眸,管它是不是巧合,满意地笑了:“乖宝贝。”话音将落,家里的铁门被人从外面拉开。
朱女士满脸喜滋滋的,在玄关换鞋,说今天低价捡漏了排骨和牛肉,省一大笔买菜钱。
贺绅后一步进屋,左手拎着菜篮,右手拎着购物袋,朱伊伊走过去,扒开一看,是几件柔软纯棉材质的孕妇内衣,她随口问:“大一码吗?”没回应。
她奇怪地抬眸,正欲复述一遍问题,却无端撞入男人深晦的眼中。黯淡一晃而过。
朱伊伊一怔,还未反应过来,贺绅已经恢复平时的疏淡脸色,仿佛刚才那瞬只是她晃眼。他解下外套搭在沙发边,将购物袋立正地放在茶几上,回她:“大两码,问过店员,说你孕晚期也能穿。”她慢半拍地“哦”了声。
这会已是下午四点半,没过多久就到了晚饭点,朱女士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在厨房剁完肉,抄起宵箕去阳台水池清洗蔬菜。没洗两下,旁边磨磨蹭蹭地挪过来一个身影。“妈,我帮你洗。”
朱女士斜过去一眼:“洗什么洗,去客厅坐着陪贺绅,人家是客人。”朱伊伊幽幽道:“你下午不还喊他女婿吗?”朱女士讲不过就动手,紧赶慢赶地把朱伊伊推回客厅,以防万一她又溜进来,还特意"谤"的一声关紧阳台门。
朱伊伊认命地找走回客厅。
狭窄逼仄的空间点着一盏白炽灯,男人就坐在沙发里,弓着背,双肘撑着膝盖,垂着头,没什么表情。见她走来,坐到身侧,也只是略微看了一眼,很快收回,随意拿过茶几上的小摆件,默不作声地把玩。朱伊伊这下是真确定他心里藏着事,蹙了蹙眉:“你怎么了,出去跟我妈买个菜还买emo了?”
“没有。”
“骗人,“她悄摸地问,“我妈骂你了?”她这样跟哄小孩似的,贺绅鼻尖溢出一声短促的轻笑。掌心里的小摆件是个巴掌大的小红帽女孩,他点了点鼻头和嘴巴,指腹轻轻磨挲,没回答朱伊伊的问题,而是把小摆件举起来给她看,没头没尾地说:"像你。”
这是凌麦前几天逛街买的,回去的时候忘了带走,就搁在朱伊伊家了。看着小红帽的蒜头鼻和咧到耳后根的大嘴巴,她不高兴地板着小脸:“哪里像了?"“不像吗?"他笑。
朱伊伊觉得他笑得贱贱的,恼羞成怒:“一点都不像!你是不是在骂我?”她咬牙切齿。
上一秒与她开玩笑的男人蓦地沉寂下来。
“我只是很心疼你。"他望着她说。
朱伊伊表情讷住。
贺绅没有将楼下朱女士与他说的话一一讲明,仅仅是把握得暖暖的小摆件塞入朱伊伊手心,像一股暖流,直达她心底:“朱伊伊,我用生命跟你保证,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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