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叶之衡（2 / 2）

们看打的太厉害，赶紧拉着说小孩子哪有不犯错的，算了，别打了。

他爸推开同事，打的更起劲了，他妈也愣了，放下武装带去攥他爸的手，说别打了，再打坏了。

他妈看他爸停了手，赶紧过去看看儿子。

此时叶之衡就倔强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手臂上全是武装带的印子，有几处明显已经肿起来了。

掀开衣服，肚皮后背都是血印。

他妈当时就哭了，骂了两句叶之衡不争气。

邻居看着也怪不好意思，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他妈从裤兜里掏出五十块钱递给邻居，说孩子顽劣，给她添麻烦了。

邻居苦着脸接过五十块钱，说自己没别的意思，就是这孩子太糟蹋粮食了，说完赶紧转身就出了派出所。

晚上回到家，奶奶看到叶之衡身上的伤，一边骂一边拿着笤帚满院子追着他爸的屁股打。

开始的时候，叶之衡还眉头紧锁着看奶奶满院子追着他爸打，后来看着自己老爸那狼狈的样子，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一下激怒了他爸，他爸就满院子追着打他。

他奶满院子追着打他爸，他爸满院子追着打他，他妈就满院子跟着他奶劝他奶别打了，他就追着他妈说天天见不到他们，想他们。

一家子在院子里形成了你追我赶的样子，像在玩丢手绢。

后来他爸觉得孩子再不管就废了，就把叶之衡送去了一家武校学散打。

想着将来能通过特殊渠道进警察队伍，做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

谁能想到，叶之衡只学了两个月，就代表武校参加省比赛拿了同级别冠军。

而且是打败了一个三连冠拿到的冠军。

武校领导们很欣慰，觉得他是学武奇才，要好好培养，将来给学校再争名争利。

爸妈也很欣慰，觉得这武校没白送去，以后再拿几个冠军，进体制当警察妥妥的了。

可叶之衡一句话，让大家都倒了胃。

“我要去上学，我要考大学。”

他爸说，你打好拳，也能上大学，上警察大学。

他妈说，你都荒废学业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怎么学，咱好好打拳吧，也能打个好前途，不比上学差。

武校领导急得的一身汗，说，只要你安安心心在我们这打拳，一个冠军我奖励你五百。

领导伸着直直的五根手指，一动不动的放在叶之衡和他爸妈眼前。

屋里马上就散发出百元大钞的味道。

奶奶拄着拐杖从里屋不紧不慢的走出来，用眼神示意武校领导把那五百块钱收起来。

缓缓的来到叶之衡跟前，用慈祥温暖的眼睛看着他，“孩儿啊，奶奶从小看着你长大，”

叶之衡感觉到了来自奶奶的鼓励，心里更是有如一股温泉在缓缓灌入。

他相信，这个家里只有奶奶懂他，只有奶奶会支持他。

“你哪是学习的料啊，好好打拳吧，……”

后面奶奶说了什么，叶之衡已经听不清了，他此刻就感觉注入心里的那股暖流在极速抽离。

由于速度太快，让他觉得身体发冷，脑袋发肿。

他眼里到处都是爸爸、爸爸，妈妈、妈妈，武校领导、武校领导，还有奶奶们在围着自己。

他们的嘴在一张一吸，他们的眼睛在一开一合。

他很无奈，于是出了一策，是上策还是下策，当时他也不知道，后来的后来也没能验证这一策，到底是上策还是下策。

有时候这一策产生的后果的后果，如了他的愿，那这一策实在是上策。

又有那么一些时候，这一策产生的后果的后果，让他痛苦不堪，那这一策实在不是上策。

可谁又能在每时每刻，每个选择时，都有上策。此时此刻是上策的，时过境迁，你发现了，它原来不过是愚蠢至极的下策。

但当时你就喜上眉梢的认为它是上策，你心思缜密，你绞尽脑汁，你挖空心思，你机关算尽，它就是上策。

而那个时候叶之衡没有想太多，管你是上策还是下策，就直接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