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惊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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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天,八月初十】

收获满满,开心回庄的三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在木家庄等待他们的是一场巨大的悲剧。

当三人回到木家庄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原先熟悉的村庄和村民都不见了,眼前是一片燃烧的废墟!村庄显然是刚刚过了火,很多地方依然在燃烧,在村中的街道上,烧塌的房屋里,到处都有死去的村民,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他们身上多多少少都中了箭矢,有的则身首异处。村街道路上马蹄印遍布,人和牲畜尸体烧焦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村庄中。

见到眼前这幅惨烈的景象,龙凯目眦尽裂,自己在五天前离开时,这里还是一个和睦的村庄,乡亲们相亲相爱,邻里和睦相处,现在怎么一眨眼地功夫变成了燃烧的地狱,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谁干的?

木老爹悲怆地大喊一声,从骡马上跌落下来,然后跌跌撞撞地向自己的家里跑去,撕心裂肺地喊着“孩子他娘”和“木娃儿”,只是一步三晃,没几步就跌倒了,爬起来接着跑。龙凯心里咯噔一下,心脏突突地跳,赶紧跟着木老爹向前跑去。

跟村里所有的房屋一样,木老爹的家也被火烧了,木婶趴倒在院子里的天井里,背上中了两支箭,都穿胸而过,早已气绝多时。木老爹把她翻过来抱在怀里,悲痛地哭喊起来,可因为伤心过度,嘴里只能发出婴孩般地“啊啊”的声音。

龙凯随后而来,看到这情景,也是悲痛不已,他四下里逡巡,只见断垣残壁,烟火四起,除了死人,家里的粮米、牲畜都不见了,到处是火烧刀斫的痕迹,真真惨不忍睹。这时杨三郎沉着脸拿着一把箭矢走了过来,说道:“是燕然的狼兵。”

龙凯一愣,他听云槿说起过燕然,是北方的草原民族,几乎每年都会寇边,云槿她们就是什么北庭都护府的“长城守卫军”,就是防御燕然的。

龙凯疑问道:“为什么不是沙匪?”因为他听说云中漠地的沙匪有时候也会出现在这里。

杨三郎扬了扬手,怒道:“看看这些箭矢,都是拓木箭,沙匪那有这么阔气;再看看这些马蹄印,蹄印小,间隔近,都是典型的燕马,沙匪偶然也有燕马,但那里有这么多。”

制作弓箭所用的木料,最好取用树干的七寸,拓木最好,因为油性大而坚硬,次取柞木,再次取檍木,最孬的才用竹木,因为竹子脆而轻,大大减弱射杀时的准确度与杀伤力。而北方拓木大多产于燕然境内炘风草原东部的俊吾山,单于曾下令俊吾山的拓木专供燕然士兵骑射使用。靖国士兵多用柞木或檍木,而漠地的沙匪则是有什么用什么;至于燕马,身材矮小、跑速慢远远不及靖国和西凉的高头大马,但是燕马的忍耐力惊人,不畏严寒酷暑、饲料简单,可以长距离不停地奔跑。拓木弓箭和燕马是燕然骑兵横行天下的根本,又因为所到处经常劫掠屠杀,所以中原人常称他们为狼兵。

听了杨三郎的解释,龙凯默然,说到对这个世间事物的掌握和分析,他远远不如对方。杨三郎看了看四周又问道:“有没有看见木娃儿?”

龙凯摇摇头,说道已经四下看过一遍了,没有发现,想到那个可爱的十岁孩子可能不知在什么地方被杀,他几乎发狂。

木老爹被他们这一问答,发了个呆,看看怀里的木婶,发现她的头努力抬起向前方看去,脸上充满了焦虑和恐惧,一条胳膊向前挺着,张着嘴似乎在大喊什么。这时,木老爹突然好像记起了什么,“嚯”地站起,向着还烧着烟火的后院奔去。

木老爹一直跑到后院的一棵老榆树底下,在那里靠墙有一块黑色烧焦的木桩,走到那里,他先呆了一下,然后便发疯地推那木桩。龙凯觉得有些奇怪,还是过去帮忙。

等把木桩推开,发现它后面是一个地窖,这个地窖很是隐秘,想是平常用来藏些东西,有危险的时候可以躲避一阵,一个孩子躺倒在地窖下面,生死不知。木老爹陡然呼吸激烈,身体颤抖不已,定在那里,不能动弹。

龙凯让杨三郎扶住木老爹,自己跳了下去,将孩子抱住,又跳了上来,跟木老爹说道:“是木娃儿,天幸还活着,杨大夫快看看。”

木老爹和杨三郎围过来,发现木娃儿右小腿上中了一箭,穿腿而过,血染红了裤脚,面色苍白,整个人昏迷不醒,气息微弱。杨三郎翻开木娃儿的眼皮看了看,又为木娃儿搭脉。

木老爹在旁焦急地哭叫:“杨老弟,你可得把木娃儿救活啊,我就这么个亲人和骨血了!”

龙凯将老爹劝住,见杨三郎久久不反应,不久也焦躁起来,问道:“怎么样,杨大夫?”

片刻后,杨三郎睁开眼说道:“应该是失血过多,加上恐惧和受伤,昏了过去。”

“救不救得?”木老爹问。

“先把他腿上的箭矢除去,包裹伤口止血,再给他喂些水。”杨三郎说道。

杨三郎指使木老爹去寻些清水,不让他再见下面的场面,免得担心,然后将木娃儿放平,撕开他的裤子,用布带缚住他受伤处的上端,用松子酒洗净伤口处的血污,然后向龙凯点了点头。龙凯手起刀落,将箭头砍掉,扯掉箭竿。杨三郎又用松子酒把伤口用松子酒清洗,把采来的仙鹤草嚼碎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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