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界枢（2 / 3）

久跪不起。

晴明缓步进屋，走到久久不起的修正身边，轻拍他的肩胛，眼神却落在老太身上，他总感觉老太与修正存在渊源。

“她死了。”晴明轻声提醒，望气术的反馈里，这已经是具尸体了。

修正缓缓直起身子，气质与之前的阴郁截然相反，整个身体都雄伟了些许，侧向晴明。

“我知道，可以走了。”

修正背着光的身影显得英姿飒爽，灼热的灵气将脸颊上的泪痕蒸干，在空中凝结成一团水雾。

老太是修正继博物馆之战后制造的分身，修正在这具身体里掺杂了个人情感，他没有传授分身任何技能，只是作为与外界联系的窗口。在与奇人利人两兄弟大战后，这个分身的实力大打折扣，几近消散，但是这个分身一直撑到死去的修正找到他，将最后一丝灵气重新还给了修正，为这个废掉的人重新筑基。

晴明眯着眼，修正暗淡无光的身躯里映出蓝色，颜色很淡，但像炽热的外焰，澎湃着生命的活力。

晴明两指并拢，指尖闪现金光，霎那间，修正与晴明的灵魂升上高空，朝阳的光辉再次吸引着两人贴地飞行。察觉到修正体内重新有了灵气，晴明加快了飞行速度。

修正看着眼前熟悉的小镇一点点远离自己的视野，心中仍有感伤，紧握双拳感受烈风的速度，在空中腾转两圈后狂飙突进到晴明前方。

“你的分身？”晴明试探着问，看到修正的变化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

“像我的母亲一样。”修正心里感怀，可他从来就没有过母亲，也没有体会过做儿子的感觉。

“铛铛铛！”耳边忽地传来钢铁剧烈碰撞的声音。

面前就是整个欧亚最宏伟的机动防卫城墙——新城铁壁，可以移动防御的战争城墙，外壳全部使用精钢框架，强度硬度奇高无比，普通人磕一下就得青一块紫一块，东一块西一块。而两人竟然速度不减径直撞上去。

晴明看修正不为所动，眼中一丝惧怕也无，只是信手一挥，两人面前涌出一片空间涟漪，两人顿时传送到城墙铁壁的另一边。

晴明放开手臂回头望向钢铁城墙，城墙锵锵铿铿地“蠕动”着，钢铁滑轮彼此碰撞着，载着整座基地市向北方慢慢移动，下方不少像蚂蚁的市民怀里抱着鼓鼓囊囊的大袋子在城墙边穿梭着。

“看来要变天了。”晴明转身观察着可以移动的铜墙铁壁，眼中灰光闪烁分析起它的工作原理。晴明本想在此处多待一会儿，分析得当回到伏羲山也整一套，身体陡然传来一阵剧痛，

“呜啊！”

不单是晴明，修正同时剧烈咳嗽起来，两人都口吐鲜血，灵体上的灵气也震颤起来。

“你知不知道一句话，时间就是金钱？”晴明卷袖擦干嘴角的血迹，灵魂已经有些透明。

修正咳着，点头表示听说过。

“我们破产了。”晴明随即加速，两人遇到高楼就开空间涟漪，不闪不避，直奔引力中心。

晴明环视着周身熟悉又陌生的环境，记忆里三年前这座新城还只是一座带着朋克风格的繁华都市，如今内部竟然演变成了一座好像小学生在我的世界里盖的房子，一座座复制粘贴到整座城市，失去了一切美感，但毋庸置疑的是容积率奇高无比，对有限的土地利用到了极致，每栋楼里都充满了蚁群一般的人群，踩着小碎步忙碌着。

晴明还在沉浸这座退化的城市的奇观，引力却突然改变了方向，连同修正两人重重地向脚下的空地摔落。

“嗖！”

两人再次穿越了厚实的地面，咚的一声撞在了一面铁墙上，引力随之消失。

速度极快，两人的灵体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冲击，两人挣扎着站起身来，晴明面前燃起两三团青色的鬼火帮助两人不用望气术也能看清这黑洞洞的地下。修正扶着撞昏的脑袋，环视四周，这原来不是铁墙而是地面。

周围尽是残垣断壁，晴明却很熟悉地绕着走过一面面破墙，修正摸着与上层建筑材质差别极大的断墙，心里有些疑惑，但还是跟了上去。

“在这之前，前天或者昨天，我也被人救过，那人是你吗？”沉默许久的修正蓦然出声。

晴明站住脚，回想着两天以来发生的事，真正让他有印象的只有两件事，一件是西方大罗天那边竟然无端发生扰动，原因尚不明确；另一件就是小十三竟然真的把自己往生殿里的零食给吃完了，绝对是靠他上面十几个师兄的帮忙才做到的，要不然他都过不了那云海，回去得好好审审这件大事。

“oi！”修正伸手在出神的晴明脸前划过，这问题居然这么难想吗？

晴明后知后觉晃了晃脑袋，将大罗天同修正联系起来，随后便觉得太过荒谬，修正这样的身份肯定不可能跟高贵的大罗天产生关系。

“没。”晴明回过神接着在前面引路。

右面墙后突然闪过一个人影。

修正勉强施展望气术，现在的灵气浓度只能支撑他开启最低程度的望气术，能观察分析的距离十分有限。

但那人影一闪而过，钻进晴明面前的层层墙后面。

“不必担心，这都是此方世界的灵魂。”晴明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