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师兄不明觉厉（1 / 3）

傲雪峰上，顾堰舟却昏睡起来，自从他引雷电之后，他的气息变幻莫测，连灵气都似有若无。

颜昼接住他之后，神识感觉到顾堰舟似乎不像是顾堰舟了。

之前在云景仙台下，顾堰舟撑着没昏死过去，到傲雪峰，一见二人的小窝在不远处，就再也支撑不住。

让颜昼这位向来从容不迫的剑修惊讶又惊惧。施诀将人弄进屋子，看堰舟身上从心口上四溢而出的似血液流淌状的灵力，或者说魔力更合适，诡异又瑰丽也让颜昼一时也不知所措。

他注入灵力检查一番，顾堰舟若无其事，呼吸平稳，仿佛只是睡着了。

颜昼不知道该不该告知楚清，因为这颇似入魔的征兆。

昏睡之际的顾堰舟不知道自己给颜昼带来多大的惊喜。

他在梦中，于虚空之上得见一个男人，满头红发潋滟，额间血痕鲜艳夺目，紫眸深邃哀伤，身上的蓝白道袍和楚清宗的青湄堂弟子一样款式，若有所思地对他说：“我是顾堰舟。”

“你是顾堰舟，那我是谁？”顾堰舟努力地睁着眼睛看他的模样，在无尽的黑暗之里，在蔓延的烟尘之中，只看到他自己的面容。

“你自然也是。”

顾堰舟苦思冥想，想着他被掏心前后的事情，却不得结论，说：“根据我脑中的记忆来看，咱们俩是堕仙？”

闻言那人不是很高兴了，简直可以用怒不可遏来形容，“是谪仙！”

“有区别吗？”

那人变得更加凶神恶煞，周身弥漫的烟尘气息更加躁动，眉眼似要撕裂颤动，“前者多是荼毒生灵的变态大反派，后者是被生灵荼毒的无辜受害者！”

顾堰舟心想，你这毛骨悚然的模样还怪别人质疑？

谪仙不都是师兄那般清冷出尘的人吗！

“你干了什么被上头那些仙人撵下来？”

那人说着，表情镇定下来，泥塑木雕般抽动嘴角保持在不屑一顾，“……嗯，大概是我反帝反封建吧。”

“听不懂。”

什么玩意儿？

“没关系，以后你就懂了。”

皱起的眉头颇有鄙夷他的嫌疑，顾堰舟选择性忽略，问：“你为什么从我身体里醒来？我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你醒来的时候，我们不是在极北寒洲吗？”

那人又黯然哀伤起来，“只不想让你做错一些事情。”

顾堰舟问：“你有师兄吗？”

红头发的那位，疾言厉色，不耐烦极了，“我说了，我就是你，你现在跟我讲话，不过是潜意识，让某些人能看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你有的我也有，只不过，我的师兄不爱我。”

顾堰舟无语凝噎，“你肯定不值得他爱，别装，咱俩谁跟谁！”

又见他仿佛心力交瘁般垂头丧气地说：“好吧，我也做了一些错事，……虽然我没死透。”

“这位师弟，你果然是堕仙！”顾堰舟说着，想，这人既是满头红发，怎么眉毛不是红色的？好奇怪。

“是谪仙！”他怒极，有气无力地说，“我不想你走我的路。”

想起记忆里自己的所作所为，想起前世自己和师兄不得好果，一阵莫名的疼痛弥散在顾堰舟的心脏间，让他正襟，面色不再玩笑戏弄，“这不是肯定的吗，我又不是变态！”

那人犹如破涕而笑，“呵呵，我是你的未来，你是我的前身，顾堰舟，你注定要成为我。”

顾堰舟沉吟，“如果我不成为你呢？”

“那么你将成为修真界众多奇葩中的一朵，有宗门楚清庇佑，有师兄师弟相伴，更有颜昼爱你。”

嗯？顾堰舟瞠目结舌地说：“你咋不按套路来？难道你不该说不成为你的后果有多惨多惨吗？”

“想让你成为我不需要劝，我只要袖手旁观，你就会成为我！不过顾堰舟若是不做顾堰舟，就非常难了。”

“虽然比较绕，但我还是明白了。放心，我不会走到你的地步的，我有师兄。”

“曾经的我也拥有颜昼。”

枯槁沉闷的声音传至顾堰舟耳中，让他刹那间感到一种痛彻心扉的怅然若失，仿佛他正在一步一步走向脑中那些不能消逝的记忆，不能回转，不能抗拒。

“不一样，我的颜昼爱我。”他说，似乎这样说服了自己，只要拥有颜昼，他就不会沦落到那个惨烈的下场。

“大概吧，我从来没听他说过爱我，顾堰舟，答应我，不要按照既定的命运去走。懂得反抗。”

顾堰舟再次忽略了心中传来的不安定的恐惧，眉开眼笑地说：“我的颜昼也没说过，但不妨碍我知道师兄爱我爱得无法自拔。”

“……”

“不要在我面前显摆啊！顾堰舟，我特么弄死你易如反掌！对了，别让人触碰你的身体，谪仙的血肉不能被任何人和事物接洽，会让修士像那个魔兽老怪一样的！”

那人渐渐与黑暗融为一体，几缕发丝飘扬在虚空之中。

顾堰舟将信将疑，渐渐扭捏作态，又羞涩十足地说：“那……我和师兄…他可是我的道侣，万一我俩在某种时候——”

“你……顾堰舟！”躯体消失彻底，声音先是停顿，继而勃然传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