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哭了,我装的(1 / 2)
“她不在这里,你找错地方了。”
老人喝了一口茶,锐利的眼睛直直望向对面风尘仆仆的人。
那人抹了一把脸,牛饮一般大口喝完水,起身就要拜别:“打扰师傅了。”
“等等。她留下了一个东西。”
老人控制着轮椅,就要往屋子方向走,唐一争见了,也顾不得什么,连忙上前帮忙。
张靖两年前消失在京城,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到过她。
唐一争却直到今天,才向母后争取来了找人的机会。
——
那场青天白日下的屠戮结束后,所有人都对违抗长公主会产生什么后果有了明确的感受。
三皇子一脉被人正大光明地斩掉了臂膀,人迅速萎靡下去,最终被朝臣发现在秦楼楚馆醉生梦死,人早已废掉了。
是向长公主投诚?还是倔强地被砍掉脑袋?
几个皇子公主迅速做出决断。
京城纷乱,外邦趁机来袭,在边境的平民百姓最为困苦。
张府的人还在京城里,被唐一争派人围着宅子,闭门谢客。
张父兢兢业业上班打卡,被同僚冷嘲热讽的时候也不说什么,仿佛没有经历丧女之痛,也没有被摄政王——长公主的势力针对。
老夫人齐芸被长公主接到了府里,对外说是老朋友叙旧,可很多人都知道这个张府的真正掌权人被囚禁起来了。
还有三个女人和一个尚且年幼的孩子,他们在偌大的宅邸里闭门不出,很少人再听说她们的消息。
就连齐芸的另外两个儿女,一个跟随丈夫被远放,一个散了不少家财,才得以拖家带口离开京城,不知道去了哪里。
所有人都在迷惑不解,张家向来是中立派,为何会在权力倾轧中被针对地如此厉害?
朝廷势力战战兢兢,不少言官已经被明里暗里抹了脖子。
——先帝留下的诏书重见天日,长公主作为摄政王具有监国之责,若皇帝昏庸,可取而代之。
简直是猖狂违逆!
先帝绝不可能立下如此祸乱朝纲的诏书!
高坐大殿上的女人仿佛没有看到那龙柱上刺眼的猩红,她是个真正的帝王。
——
“齐芸,你看,我终究是得到了这个天下。”
褪去了朝服的女人醉意熏熏地靠在榻上,举着杯子与对面的人碰了碰。
“当年父皇总是偏疼我一些,他叮嘱哥哥们说:以后这天下都是你们的,无论妹妹做错了什么,她永远都是本朝的长公主!”
“长公主算什么!生死还不是由皇帝来定?明明哥哥们都是那么平庸,明明朕如此出彩!朕,才不会把那大好的权势,拱手让人!”
齐芸没有说话,只是依靠在座椅上,静静看着窗外的梧桐树。
长公主还在絮语,似乎也不是想说给谁听,只是这些话憋的太久太久了,如今终于有能一吐为快的机会。
“你说,为何我成了女儿身?为何女儿身在这世间就要被夺走那么多东西?”
长公主妆容华丽,眼角却悄悄渗出了一滴泪水。
“顾定南离开了,去了狗屁江南办他的书院。王衍也走了,她跟随着我那么多年,家财散尽,最后竟死在一个破落的村镇。”
“落英半边身子被那人烫成……她明明最是喜欢京城的盛景……怎么就甘愿缩在了徐州一辈子不出来了呢……”
“如今……如今!”
她霍然坐起身,尖利的指甲狠狠指向齐芸,:“连你!也要指责我的不对!”
“什么狗屁的冲动,狠毒,这些词我这么多年听得太多了!可是偏偏是你!你站在那里,轻描淡写地看着我……”
“你明明知晓,当初就是因为我们可笑的怜悯心……我才被夺了权,还沦为可笑外戚的玩物!”
长公主攥着齐芸的衣领,手指发白,把人勒得面色涨红。
齐芸下意识地掰着她的手,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可惜她当年不爱学武,怎么争得过长公主?
脖颈上的力气骤然松懈。
长公主哼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袖子。
“朕才不会杀了你,齐芸,你可要好好活着,看看朕如何成为一个万人敬仰的好皇帝。”
“朕,要向你证明,朕不曾做错。”
齐芸咳地心血都要出来了,泪眼朦胧中只见长公主甩袖离开,她喃喃道:“你究竟是不甘心,还是真的为国为民……”
——
“我只是想……向她道歉,师傅,”唐一争低着头,怔怔地看着手里的玉佩,“她为什么不肯见我……”
“我不会再关着她了……我不会强迫她和我在一起了。”唐一争泪水涌出来。
落英从来没见这个大弟子哭得这么凄惨过,她叹了一口气,干枯的手指僵硬地抚了抚她的头发。
她眼神悠远,似乎是想到了旧事,显露出难得的空洞来。
“当年阿胜把你们送到我这个小院子来,你是第一个乐意去碰死人的。”
落英古怪地笑了笑:“后来你的几个姐妹都走了,我也晓得,她们大约已经没了生息。”
“你是从阿胜她严苛的考验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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