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坦白（1 / 2）

兆县县令整出的糊涂事实在太多，夏柔决定在这里多待几天，以兆县县衙为中心，合并解决隔壁桂县的烂摊子。

害。

还别说，夏柔有一种“我还在继续当皇太女”的错觉。只不过，朝堂变成了县衙，奏折换成了卷宗。

百姓们的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根本处理不完。就连类似“张三偷了李四的牛，李四挖了张三的苗”的小事情，也纷纷找上门。

大伙儿都想让夏柔给个公道。

眼看卷宗和讼纸越堆越高，夏柔只好叫来宋昀然和乔东瑜，希望他们可以分忧。虽然侧君们不得干政，但特殊情况特殊处理，逻辑没毛病。

夏柔不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没日没夜忙碌了整整七天，她才终于在救兵的帮助下，让大部分百姓得到满意的答复，恢复了百姓对官府的信心。

百姓们再也不提“狗官”二字。

剩下少部分问题，夏柔打算交给师爷，让他善后。

喘息之余，夏柔又让迟暮叫来马义，有些事情，她需要向他坦白。

“特使大人，你……叫我吗？”虽然夏柔有“不用行礼”的手势，但马义还是按照规矩，向夏柔认真磕头。

“对不起。”夏柔走到马义身边，一边将他扶起，一边开口道歉。

这一声“对不起”不仅让马义震惊，也让迟暮与萧枫深感惊讶。

夏柔顿了顿，解释道，“我知道你想家，很抱歉直到现在也没有将你送回礼县。所以，我要给你一次选择……”

“特殊大人，是什么选择。”

“你可以先回家，不用再跟着我们。又或者……”

“特使大人，在没有看到大哥前，我是不会回去的。”马义的语速有些缓慢，但语气格外坚定，“我只是想家，但是……如果我是一个人回去，娘亲她……不会原谅我。”

——等我走了以后，你们一定要把马直带回家。无论多远，哪怕只剩尸体，也要给我带回家，明白吗……

“我理解。”夏柔拍了拍马义的肩膀，以表安慰。“那么，你就跟着我们去临安吧，你的大哥在临安，我会让你和他见上面。”夏柔转身，朝向迟暮，“你去安排下，明天天亮后，我们就转道去临安。等返程的时候，再去礼县。”

“真的吗？”

“嗯。”夏柔点了点头，犹豫片刻后，决定坦白到底，“只是……我不确定，你还能不能把马直带回家。”

“为什么？”马义的惊喜瞬间凝固。

“其实……你的大哥，现在就在长公主府里。”提到“长公主府”四个字时，夏柔避开了马义的视线。

“什么？”马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并且，我的皇姐怀孕了，与你的大哥有了孩子。”看到马义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夏柔不忍再讲下去。

男子出嫁从妻，按照习俗，除了血缘，马直已经和马家没有了关系。马义只能见到马直，但不可能带走马直。

更何况，夏依依的肚子里，还有了马直的孩子。

换做其他人，可能会因与皇家攀上关系而欣喜若狂。但马义的脸上没有一丝喜悦，全是忧愁，尽是难过。

“……”马义险些摔倒，“我不信，我……我不信……”他虽然只有十三岁，但这些常识，他一清二楚。

如果让马大娘继续在九泉之下不能瞑目，那这就是马义生命中无法承受的“重”。

“迟暮，马义交给你照顾了。”

夏柔让迟暮送马义去休息，也是示意让她开导他。夏柔知道，马义对迟暮有一种弟弟对姐姐的喜欢。

她说的话，他会听。

二人离开房间后，萧枫才开口问道，“为什么要直接告诉他真相？这不像是你的作风。”

“乔东瑜教我的。”夏柔喝了一口温水，润了润嗓子，“他说得对，既然木已成舟，那么任何谎言都掩盖不了事实。与其编造更多的谎言让马义活在不确定的恐慌中，不如直接告诉他真相。”

“原来如此。”萧枫走到夏柔身后，替她将松散的头发重新缠在发簪上，有些不自然地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也重视他的意见？”

刚说完这句话，萧枫就后悔了。

他好像有了一种浅浅的醋意。

“不告诉你。”夏柔吐了吐舌头。

“……”萧枫的脸色顿时黑了一大片。

“好吧，我说。”夏柔抬手捏了捏萧枫的耳垂，“因为他也是我的夫君呀，我相信，他不会害我。”

“……”萧枫的脸全黑了。

“怎么啦？”夏柔还没能意识到这句话的杀伤力。

“没什么。”萧枫别过脸。

“我不信。”夏柔站了起来，又用双手搓了搓萧枫的耳朵，“你每次说没事，其实都是有事。告诉我嘛，到底怎么啦？”

总不能告诉夏柔，那种淡淡的醋意正变成深深的醋意吧？！就因为一句“他也是我的夫君”？！

萧枫晃了晃头，试图将这种醋意甩出身体。

可没想到，夏柔正抓住他的胳膊试图保持平衡，萧枫在晃动身体的同时，连带着夏柔也站立不稳。

夏柔连跳带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