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伤了身(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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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柳黛入住的新院紧挨着紫腴院,故此她坐在窗前抬眼便能望见那高耸挺拔的紫玉兰树,墙沿底下的丫鬟正洒扫着地面的落花杂枝。

棠溪手脚灵活地跳跃在墙头上,伸手拉低了一树枝的紫玉兰折下,而青稔在底下倒是满脸惊心地瞧着上头人的举动:“棠溪姐姐你可得小心些。”

喜闻则抱着月白釉长颈瓶凑到青稔旁淡笑说:“莫紧张,这对于棠溪来说跟呼吸般简单罢了。”

不多久,那枝刚折下的紫玉兰被人插在了宗柳黛书房的长颈花瓶里。

宗柳黛则在闺房中若无旁骛地缝制香囊,她细细抓了配好的草药塞入囊中,空气中飘着淡淡香草味。侍女们推开房门时亦闻到清香,她们见着宗柳黛侧坐在圆凳上,清晨光影落在她莹白的侧脸和肩头散落的发丝上,整个人都仿佛泛着柔美的光,格外恬静美好。

她恰时抬头朝着青稔她们微笑说:“趁着闲暇做了些香囊,待些时日天气热了,你们戴在身上也好驱蚊避虫。”

香囊被喜闻一一分发下去,这般小物件虽说常见,但院里的丫鬟们却觉得比旁的香囊更好闻些,许是里边包含了四姑娘的心意,她们边做工边忍不住和其它院里的丫鬟夸耀起自家四姑娘的好。

传着传着便传到了云笙阁那位耳朵里,宗柳媛坐在案桌前提笔欲写学究布置的功课时不屑一笑:“庶女就是庶女,这般寒酸,以为给了下人小恩小惠就了不得么?”

“就是,一个破香囊也就没见过世面的人稀罕罢。”扶风在旁附和道。

“吩咐下去,今日院里服侍我的丫鬟都可得一支金钗,这可不比那香囊华贵多了,给些不懂世面的人长长见识,也叫某人看看什么叫作嫡女风范。”宗柳媛神色傲然道。

扶风赶紧去办,云笙阁里各位丫鬟果真手里都拿了一支已在京城样式过时的金钗,但胜在是真金白银。

怎么着,丫鬟们脸上该乐得不行才对,但她们却是愁眉苦眼道:“这三姑娘真真要折煞咱们奴婢呀,这金钗上刻着三姑娘的闺名,咱们也不能拿出去换钱了。”

“蠢材,咱们姑娘何时叫你们拿去换钱了,那是给你们戴着的,不过你们也不好戴着三姑娘从前的物件满园子走的,免得主子们膈应,你们便私底下,放工时出去玩时戴一下,那在人前也是十分得意的哩。”

扶风解释完便拍拍屁股走了,底下一群丫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无奈苦笑一下。

做丫鬟的哪有什么自己的时间耶?还不如香囊实在呢,时时刻刻都能用着,又不会碍主子们的眼。

这华贵的金钗子反倒变成了个烫手山芋。

接近午时,宗柳黛安然地坐在铜镜前被人服侍着梳妆打扮。喜闻的巧手在她头上盘起发丝,青稔啧啧惊叹喜闻梳的那头朝云近香发髻,精美秀雅。她侧着脸,抬起下颚看着铜镜前的自己也忍不住夸赞起喜闻的手艺来,果然有体贴能干的侍女做事便是省心许多。

喜闻笑盈盈说:“四姑娘谬赞,奴婢只是熟能生巧。”

宗柳黛穿戴整齐,头上再别支芙蓉粉碧玺簪,衬托得人愈发清新脱俗。青稔和喜闻便陪着宗柳黛往东边长廊走去,跨过一道垂花门,紫腴院便到了。

昨日便说好,宗柳黛要与宗老夫人一同用膳的。

今日宗老夫人厅堂中央的红木雕花纹圆桌依旧摆了许多珍馐美味,甚至有好几道菜是大补,宗柳黛近日吃的都是自己调配的药膳,温和易消化,故而此时吃得太补反倒觉着有些犯恶心了。她抬起帕子遮脸,但还是被心细的宗老瞧出些端倪来。

祖孙俩一顿饭下来没有几句话,宗柳黛也意识到祖母今日有些冷淡。待两人各自用香茶漱完口后,宗老夫人才开门见山说:“我虽不反对宗家儿孙用些手段替自个谋划将来,你被院里人苛待本可直接向家里长辈告状,但偏偏绕了大圈子把事捅到我眼前来,既是你料定了我会护着你,这会我老婆子倒是想听听你打算替自个谋划些什么?不单单是想自个日后吃香喝辣那么简单吧?”

宗柳黛扑闪了眼睫几下才淡定说:“祖母,我这般做不仅仅是为了自个,而是为了整个宗家,丁小娘这几年在府中势力越发厉害,并早已觊觎主母之位,可孙女知道小娘不堪主母之位,若她日后掌家,宗府上下怕是会被她挪为己用,亲人间最后必会闹得头破血流,孙女所求便是阖家平安顺遂,自然最好是,宗家能在京城占有一席之地。”

宗老听完前段话本是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原是和她想的一样,只要这谋算是为了整个宗府的便好,但是孙女最后一句阖家平安顺遂,在京城占有一席之地的话又让宗老的心提起来。

在群雄割据的京城里能说得上话的,皆是世代权贵,谈何容易,他们家能出一个五品官,已是祖上烧了高香。

“住嘴,这种话也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能说的吗?”宗老语气严厉正色道,“不说你痴心妄想,你一个女儿家只管着家里给你指户好人家,延绵子嗣便是最大的福分了,你这般软弱的小身板若是因谋算丢了性命可怎好,祖母也是只求你平安顺遂,宗家自有长辈在上头撑着。”

“祖母亦是觉着女子延绵子嗣已经是封顶的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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