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神经病真会传染的(1 / 2)
杨柳饶堤岸,青山隔江望——青岸市。
偏安于山川腹地,蜿蜒千里的国江穿境而过。
早年水运发达的时候,这里也曾一时喧闹,一度繁荣,曾有千里国江青岸封喉的美称。历史上曾诞生过各学科领域的学术大师不知凡几,名人故居、文物古迹等等丰满着这座城市的文化内涵与格局,甚至还一度形成过青岸精神、青岸文化一类形而上的文化现象。倒也算是一座颇有历史遗风的滨江小城吧。
老黄历说说则已,水运交通被路运枢纽取代之后,青岸市路途运输因山川阻断,道路建设逊色于周边城市,交通的不便导致经济指标迅速被赶超,倒是平添了几分落寞。
而再近一些的这几年,随着国江城市带产业建设的开发热潮,城市化进程的不断加速发展,城市的规划布局也更加科学合理。这座地处国江沿岸的小城市终于重新焕发出了生机与活力。
青岸市高层下达各种招商政策,大量投资商带着热钱到此兴建房地产以及开工办厂。城市建设重心的一度转移,青岸市南向逐渐开辟了出一个新城,市府以及各类企事业单位赶着紧着都迁了过去。
整个城市格局忽然泾渭分明了,构成东西南北四个城区。
新城是南城,是城市政治政务的中心;东城行政区域依托原有的一些城市格局意图打造文教中心的名片;西城以轻工业为主导来发展和布局经济版图;北城则因毗邻一处风景旅游区大力发展旅游事业、绿色产业,并开辟各类生态健康产业。
——
国江大桥下,一道身影伫立不动地站在江滩草地上隔江遥望,嘴角边闲着草杆貌似津津有味。
江对面,南部新城各种产业布局正在快速推进着。
项目建设热火朝天、喧嚣异常,住宅花园、商业写字楼、城市综合体等高楼大厦一座一座。
不知望了多久,直到国江大桥下满载的货轮激起浪花从江心卷到江岸,水浪的哗哗声将他从神游物外中惊醒。
再然后他站起身,吐掉嘴边衔着的草杆,拍拍裤脚上的草叶,才转过头背身离开。
“喂,你个神经病大半夜给我打电话干么?”席继辉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半躺在被褥里了。
“不高兴啊,那算了。”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慵懒。
“别别别,有事你说,我担待不起你。”席继辉自认倒霉。
“东门三十九号小酒馆,我等你。”电话这被撂了。
席继辉无奈地起身穿衣,准备出门。
客厅里正在看手机新闻的席斌瞅见儿子的做派问了一句:“大半夜的,又打算和哪个狐朋狗友鬼混去?”
席继辉颇为无奈地看看自家老爹:“狐朋狗友已经死啦,是你给我选的偶像么。”
席斌一听就明白了是谁在找自家儿子了。
开年时候,在省会教育厅的老同学打电话说有一个新人代替他登门拜访,让自己给掌掌眼。
席斌当时不无多想,坊间传闻老同学曾与自己的几个门生不和,差不多就有了挑选和培养新人的动机。
但直到真的看到拜访来的新人,席斌就不淡定了。
执掌熙成实业十多年,并成功跻身江湖省百强、年纳税卓越贡献企业。席老总身边后起之秀早已如过江之鲫。但这位来登门拜访的新秀未免也太新了吧,又是何德何能进入老同学的法眼得到青睐。
登门的新人不拘束,先代着老同学拜年问候。
只一开口,席斌就知道这怕不是老同学的障眼法,或者是一个玩笑。
新人尊称说:老板,过年好。
席老总毫无兴趣了,这一听就像青岸商贸城里讨赏红包的商贩家孩子嘛,哪有什么值得栽培的底蕴。
他猜测或者是老同学在打幌子,用一个随手的工具人激将几位有嫌隙的门生。老同学倒也没有否认,说这新人确实和那几位门生有些什么瓜葛和牵连,于是也就顺手一用了。
席斌笑话老同学怎么用起这么低级的手段。
老同学讳莫如深:感觉有点不寻常,我没问出来他们是怎么牵连的。事实上是我先收到了一条他的问路信,所以也真有让你先掌眼的考虑。
席斌不置可否,并不觉得新人有何资质,大约也只是让席继辉和他打交道观察观察。
再然后,新人用半年的时间向自己证明了他绝非毫无天资之辈。
惊艳一般不会用在已知的条件上,只有那些未知的、不曾证明的、甚至与事实经验背道而驰的时候才会让人做出感叹。
对方的惊才艳艳就是这种,在未知的,不曾证明的,与事实经验背道而驰的空白处或黑暗处,散发出五彩斑斓之光。
当时席继辉满嘴跑火车地反馈着观察结论说:就那白日做梦的中二思维,遇水拆桥的搞事能力,加上死皮赖脸的精神和阴谋论的心理预设。你说上辈子他是做传销的我都不信,他起码得是宗教创始人的那种。
席斌皱眉,不满意儿子的没正经。
席继辉很无辜:您老以为我怎么地这样说话来着,我也不想。但神经病真会传染的。
你是说他有的人格魅力,还是组织能力?席斌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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