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律改之争，求新图强（1 / 2）

扶苏登基伊始，便决意以律法革新为基，筑牢大秦昌盛之柱。扶苏结合“永乐大典”关于律法章节，将之誊抄，结合秦律整理成新秦律，准备在朝堂上论证通过新秦律。

这日，咸阳宫大殿内气氛凝重，朝臣齐聚，一场围绕秦律修订，兼采新秦律之长的大讨论，在烛火摇曳间激烈展开。

扶苏端坐龙椅，神色庄重，目光环视群臣，率先打破沉默：“朕承大统，望大秦于吾辈之手，兴利除弊，长治久安。秦律严苛，往昔立威，然时移世易，民生百态更迭，朕经过研究多国法律，结合我大秦之律整理出了一份新秦律，其多有精妙权衡之处，欲将新秦律定为我大秦律例，卿等有何见解，可畅所欲言。”

话音落罢，廷尉姚贾率先出列，手中捧着厚重竹简，上前几步，躬身行礼后，振振有词道：“陛下圣明，洞察律法关键。秦律素以严明著称，刑责峻厉，于乱世初定，威慑四方，功不可没。然如今太平待续，百姓求安，些许条款确需斟酌。就如连坐之法，往昔为防奸宄抱团，累及亲族众多，无辜受罚，常致民怨。臣观新律，注重罪责自负，区分首从，精准量刑。像盗窃之事，若团伙作案，新律按主谋策划、从者协助程度细分惩处，主犯重刑枷号示众、流放边荒，从犯依情节笞杖、罚劳役赎罪。可于秦律中设例，首恶严惩，从者视情节轻罚，削减连坐广度，保律法公正且恤民情。再者，秦律对商业市集管控，多侧重税收征缴、交易禁令，却少契约规范。新律中，买卖田宅、牲畜诸般交易，契约需官署备案、有中人见证、条款明晰，违约按约赔偿，能防欺诈赖账，活跃商贸，此亦值得借鉴改良秦律经贸部分。”

御史大夫冯劫闻此，眉头紧皱，手中笏板轻叩掌心，出列反驳：“姚廷尉之言，臣以为不妥。秦律传承数代，连坐一法，犹如铁链锁邦，牵一发而动全身，防患于未然，虽严苛，却保大秦安稳至今。若贸然削减，恐奸邪滋生，难以把控，坏我大秦根基。新律虽有其巧，然秦地百姓，素习秦律久矣，骤然更张，人心惶惶，恐生乱局。且秦律严苛，方使黔首畏法，不敢轻易犯禁，若按新律宽松处，威慑力大减，边疆屯垦、城防修筑诸多徭役，届时无人肯尽心竭力，国之大事何以维系？”

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武将队列里，蒙恬手抚剑柄，朗声道：“陛下，臣一介武夫，可律法于军中亦至关重要。秦律赏罚分明，激励士卒奋勇杀敌，严守军纪。但时日变迁，兵卒亦盼恩威并济。新律有犒赏军功细化之规，不唯斩首论功，如坚守阵地，当敌军数倍于我，坚守至援军至，全体将士可获重赏；奇袭破敌，依所袭目标战略价值、斩获物资评定；护城有功，按城防受损程度、坚守时长论功行赏，此类细则可补秦律单一之缺，激励将士多样建功，望陛下斟酌。还有，军中刑罚，秦律动辄肉刑，易损兵卒战力，新律有降职、罚俸、关禁闭等惩戒，不伤根本又能正军纪，或可融合一二。”

丞相冯去疾捋须沉思，继而踱步出列，和声道：“诸位所言，各有其理。陛下欲行新律，臣以为当取秦律坚实框架，保留根本威慑，于细节处，像刑狱审讯流程，新律有回避、复审之制，防官员徇私舞弊、冤假错案，大可引入，完善秦律公正审理环节。如今刑狱，常有官差与嫌犯沾亲带故，仍参与审案，致结果不公。新律规定审案官遇亲属、仇嫌需回避，换官重审，复审时层层核查证据、供词，能保案件清明。至于商业市易，新律规范契约、度量衡监督，契合当下大秦商贸渐兴之势，可充实秦律经贸篇章。且新律对官员贪污，除没收赃财，按贪墨数额、情节，有罢官、流放、斩首等阶梯量刑，比秦律更细，可震慑朝堂贪腐风气。”

扶苏静听诸臣争论，时而颔首，时而沉思，待众人言辞稍歇，抬手示意安静，沉稳开口：“卿等赤诚，朕心甚慰。冯丞相所言，贴合朕意。秦律根基不可撼，此乃大秦脊梁，然时代前行，闭关自守、墨守成规不可取。连坐之法，可依姚贾所提，限直系近亲知情不报者连坐，余者豁免，既防勾结，又恤无辜；军中赏功，蒙恬提议甚好，速令军司研讨细化，丰富军功评定；刑狱、市易诸般细则，依冯丞相之言，组建律法精研团，深入剖析新律，结合大秦国情甄选融入。”

此时，博士淳于越站出身来，稽首进言：“陛下，臣以为律法修订，文化礼教亦不可疏。新律重礼序，以礼入法，规范民俗，秦向来崇法轻儒，可趁此次，于律法添补礼义教化条款，劝农桑、敬尊长、厚风俗，使大秦子民法礼兼修，内外兼治。比如，设立‘孝悌奖’，表彰乡里间孝顺父母、敬爱兄长、和睦宗族者，官府给予粟米、布帛赏赐，助民风归厚；对荒废农事、忤逆尊亲之徒，依情节轻重，罚劳役、笞刑并责令改过，以礼义引导黔首，稳固大秦根基。”

扶苏目光一亮，赞道：“淳于博士所言，甚有见地。法为绳墨，礼作规矩，相辅相成。律法修订团当与诸博士共商，斟酌礼教融入尺度，使律法不仅束行，更能化心，铸大秦良风美俗。”

此后数月，律法修订团日夜钻研，穿梭朝堂与学宫，与群臣、博士反复论辩、磨合条款。每有争议，便呈至朝堂，诸臣再启唇枪舌剑，权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