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奸佞谋私,暗潮汹涌(1 / 2)
咸阳宫,往昔那威严庄重、透着不可一世霸气的朝堂,如今笼罩在一片哀伤与诡谲交织的氛围之中。秦始皇嬴政,这位曾横扫六合、威镇八荒,妄图江山传至万世的帝王,已然龙御归天,龙御殡天的消息仿若一道晴天霹雳,震得大秦山河都似晃了几晃,朝堂内外,人心惶惶,暗流涌动。
在宫阙深处,雕梁画栋间阴影重重,似藏着无数不可告人的秘密。赵高与李斯寻了一处极为隐秘的密室,厚重的石门紧闭,隔绝了外界一切声响,唯留室内几盏摇曳昏暗的烛火,光影跳动在二人脸上,映出或谄媚、或阴鸷的神情,恰似一幅光暗交织的权谋图绘。
赵高身形瘦削,裹在那身黑袍里,活脱脱一只暗夜幽灵。他先是警觉地凑近石门,耳朵紧贴其上,细听了半晌,确认无人后,才尖着嗓子,谄媚之态尽显,扭着腰肢快步走到李斯跟前,躬身弯腰,那腰弯得极低,几乎要与地面平行,声音带着丝丝颤音说道:
“丞相大人呐,陛下这一走,可真是风云变幻呐。好在扶苏那愣头青已除,可算是去了心头大患。以往他仗着是陛下长子,又素有贤名,在朝堂内外威望日盛,可没少让咱家提心吊胆,就像块横亘在咱前行路上的巨石,如今,嘿嘿,被咱轻巧搬开咯。”
说着,他抬起头,绿豆般的小眼闪烁着贪婪与阴毒的光,嘴角挂着扭曲的笑意,双手不安分地搓动着,手指相互摩挲,发出簌簌声响,似已看到无尽的权势与财富在向他招手,整个人沉浸在阴谋得逞的亢奋之中。
赵高心里头那点盘算,恰似毒蛇在暗处吐着信子。他本是个出身低贱的阉人,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中,靠着察言观色、阿谀奉承,一步步爬到如今位置,对权力的渴望犹如饿狼对鲜肉的垂涎,永无止境。
“哼,李斯这老儿,还摆着丞相的谱儿,可没我赵高从中牵线搭桥、巧施手段,他能斗得过扶苏?如今扶苏一了百了,这大秦的棋局可就由咱来摆弄咯。蒙恬那手握重兵的家伙,就是悬在咱头顶的刀,不过嘛,伪造个诏书,再安些莫须有的罪名,把他兵权一夺,还不是手到擒来。等胡亥那耳根软的公子上位,我把他哄得晕头转向,这朝堂内外,还不都得听咱家的号令,到时候,看谁还敢小瞧我赵高,一个阉人又咋地?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大秦的权柄,我拿捏得死死的,金银财宝、荣华富贵,通通都得归我,谁挡我的路,我就让谁死无葬身之地。” 这般想着,他脸上笑意更浓,眼中却透着彻骨寒意。
李斯端坐在一旁的檀木椅上,身着锦袍,神色凝重,虽极力维持着沉稳,可捻着胡须的手指微微颤抖,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他轻咳一声,目光越过赵高,望向密室一隅,似在那黑暗中搜寻着什么,良久,才微微皱眉道:
“赵公公,话虽如此,可蒙恬拥兵三十万于上郡,那可是实打实的虎狼之师啊,犹如悬在咱头顶的利剑,稍有不慎,便会下落,砍得咱身首异处。当务之急,得想法子先削了他的兵权,以免夜长梦多。” 言罢,他缓缓站起身,负手踱步,锦袍下摆拂过地面,发出沙沙声响,每一步都似踏在权谋的棋盘之上,脑海中盘算着种种权谋机巧,思量着如何下好这关键一步棋。
李斯内心实则纠结万分,痛苦不堪。他师从荀子,习得帝王之术,凭满腹经纶、精明干练辅佐嬴政成就霸业,本是大秦的股肱之臣,满心期许着能将法家治国之道推行到底,青史留名。可如今,为了保住这身相位,不被扶苏那倾向儒家仁政的做派排挤,一念之差,竟与赵高这等腌臜小人同流合污,篡改遗诏、谋害扶苏,已然踏上了一条万劫不复的歧路。
“我李斯一生殚精竭虑,为大秦立下汗马功劳,从统一度量衡到制定严苛律法,桩桩件件皆呕心沥血。可如今局势所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蒙恬重兵在握,若知晓扶苏冤死真相,兴兵问罪,我李斯满门老小性命堪忧不说,大秦也势必陷入内乱深渊,多年基业毁于一旦。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只能顺着这险径继续走,先扶胡亥登基,稳住局面,再徐徐图之,但愿能在这暗流涌动中寻得一丝生机,保得自身周全,延续大秦辉煌,也不负我半生心血啊。” 这般思忖着,他眉头紧锁,神色间满是忧虑与无奈。
赵高直起腰来,小眼睛滴溜溜一转,几步凑到李斯身旁,伸出干瘦如柴的手臂,手指在空中比划着,压低声音道:
“丞相英明,依咱家之见,这事儿啊,还得从陛下这儿入手。虽说陛下已去,可旨意的威慑力还在。咱就编些瞎话,说蒙恬在边境与匈奴暗通款曲,意图谋反,再伪造一份陛下的‘遗诏’,以雷霆之势,传旨调回蒙恬,另换他人统军。为防他生疑,还得寻个由头,像是什么克扣军饷、纵兵扰民之类的,先将他拿下问罪,关进大牢,到时候,任他有三头六臂,还不是咱们砧板上的鱼肉,任人拿捏。” 他越说越兴奋,声音不自觉拔高,唾沫星子横飞,脸上因激动泛起一抹病态的潮红。
李斯眉头皱得更紧,侧头厌恶地瞥了赵高一眼,往后退了一步,躲开那飞溅的唾沫,沉声道:“
赵公公,慎言!此事关乎重大,切不可掉以轻心,稍有差池,便是灭顶之灾。那诏书得伪造得精妙绝伦,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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