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陌上观日升,席下听雨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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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江支流——羌河

羌河之上,横跨着一座残败的铁索桥,桥面的木板已年久失修,参差不齐。

桥下河水湍急,凶险万分。

天空飘着毛毛细雨,不留名头戴斗笠身穿旧袍,脚踩着一个方形草垛,在桥面滑行。

索桥摇摇晃晃,滑至桥面断裂处,纵身一跃,双脚夹起草垛向前巧妙地跨过断隙。

曾经叱咤风云的一代游侠,如今竟落得如此境地。

“小二,此处离京城还有多远?”

“快马三日,您这眼力租个马车方便些,五日可达。”

不留名眉头微皱,想当年劫富济贫,所得钱财尽数捐给了穷苦百姓。

自己却常年清贫,日子过得十分凄苦。

“客官,要帮您预订马车吗?”

不留名放下手中的馒头,沉默了片刻道:“不用了。”

此时,一位头戴方巾,老农打扮的男人走到不留名身旁坐下。

“这位大哥,我瞧你功夫甚好,不如结伴而行,我出车费,你护我周全,如何?”

不留名将长刀重重地拍到桌上,试图赶他走。

“我习惯一个人。”

男人紧紧抓着不留名的手腕,俏声念道:“陌上观日升,席下听雨落。”

熟悉的诗句直击不留名的心,紧握长刀的手,不由得颤抖起来。

故作镇定道:“同行可以,额外再付十两。”

“成交!小二,来二两牛肉,半斤好酒。”

二人饭后一同上了马车,不留名握着男人的手,言语哽咽:“章伯…我愧对将军…”

章伯语重心长道:“文副将莫要自责,昏君当道,奸佞勾结,如今少主重组神机营和暗卫营,相信假以时日,定能为林家洗刷冤屈。”

“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将军曾说你身材魁梧,虎口有疤,手里又拿着将军的无影刀,就念了那句诗试探一番,若你是文叔卓,定会回应我。”

不留名想起“陌上观日升,席下听雨落”,记忆被拉回了三十年前。

盛国边界 三十年前

“快!抓住他们!要活的!”身后传来的是盛军将领的呐喊。

“将军快走!”

文叔卓用力把林怀安推出一丈远,独自一人与敌军厮杀。

林怀安回头抽出无影刀,喊道:“要死一起死!”

两人鏖战已久,筋疲力尽,身后的追兵只增不减。

危难之际,只能铤而走险,弃了盔甲兵器,徒手顺着悬崖向下爬去。

林怀安道:“叔卓,看见那座荒山了吗?咱们先想法子下到这悬崖底,顺着山涧向西,翻过那座山,就是羌国边界了。”

林怀安说话时,明显气息不稳。

文叔卓道:“誓死追随将军!”

两人沿着陡峭的岩壁,小心翼翼地攀爬。

几日未合眼的两人体力不支,寻了一棵树,倚在树枝上小睡了片刻继续前进。

身后乱箭飞舞,面前是悬崖峭壁,两人相互搀行向前,文叔卓挡在林怀安身后,后背上中了一箭。

他们爬过密密麻麻的荆棘丛,饿了就摘些酸枣充饥,用了三日终于爬下了万丈悬崖。

夜里的山涧野兽出没,河流冰冷刺骨,文叔卓受了伤,昏倒在地。

林怀安解下披风盖在文叔卓身上,背起他继续前进。

他趟过冰河,背着他攀爬荒山,一次又一次从斜坡上滚下,也不曾将他丢下。

文叔卓冰冷的指尖戳了戳林怀安的脖子,气息微弱:“将军,别管我了。”

“给我闭嘴!我林怀安只有一个副将,就是你文叔卓!你给我争点气!”

说罢继续背着文叔卓匍匐向前,耗时三日,爬上了荒山。

十一月的西北,寒风肆虐,文叔卓冻得瑟瑟发抖。

林怀安寻了一个土丘,把他放下,为了防止生火暴露行踪,只能挖一个土壕防寒。

“书卓,你忍忍。”

“嗯。”

鲜血溅到他的脸上,林怀安取出匕首,放在火折上烧了片刻,替他割去了腐肉。

“是条汉子!”

文叔卓双唇发紫,倒在了林怀安怀里。

翌日,天蒙蒙亮,文叔卓醒来,望着自己身上的披风和一旁瑟瑟发抖的林怀安,眼眶湿润了。

两人坐在土丘上,感受着冬日里,充满生机的初阳。

荒山,因寸草不生而得名。

两人饿得前胸贴后背,偏又赶上冬雨来袭。

终于在一处坟地捡了张破席子,他们裹席而坐,风雨交加,饥寒交迫,相互扶持着走出了荒山,回到了故国。

“陌上观日升,席下听雨落。是他写的诗……”

不留名捂住双眼失声痛哭。

章伯言语激昂:“咱们都是受了将军大恩的人,林家遭此大难,就是豁出这条命,我也要助少主成事!”

不留名道:“我只关心一件事,刺芒到底能不能让人起死回生?”

“此事我也不知,将军到死都没有告诉我刺芒的秘密,他只留下手书,要我找到少主,命他毁掉刺芒。”

不留名心情沉重,如今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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