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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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和原丛荆单独相处,格外拘谨。

原丛荆或许也意识到这点,再没像幼时那般,会很自然地拽起她的胳膊,拉着她奔跑,反而刻意同她保持距离。

仿佛两个人再近一点,就成了禁忌。

但他依然像她陪她长大的小犬。

虽然个性顽劣,偶尔难驯,却一直是她最好的玩伴。

尹棘握住手柄,掌心是热源,热量在运动,在传递,在交换。

属于他的体温,仍散不掉。

就像他跟她说过的物理学熵增,从有序到失序,过程无法逆转。

心忽然发慌。

她将他的手柄放在沙发上,不敢再拿。

刚想从沙发站起来,告辞离开。

原丛荆拽过那把意式扶手椅,摆正,金属圆腿撞在地板,发出咔哒声响,他坐在她面前,身体凑过来,距离顷刻拉近,海盐湿潮的气息将她笼罩。

壁灯投下的光线昏黄,影子交叠,也被困住,尹棘只好故作淡然,继续端坐,双手却无处安放,因为他的膝盖几乎就要碰到她的膝盖,距离仅剩半厘米。

太近了。

原丛荆将肘弯抵在膝处,托起下巴,抬眼问:“喂,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没事。”尹棘别过头,“可能热到了。”

原丛荆关切盯着她看:“别骗我,脸红成这样,真的没事吗?”

“我该回去了。”尹棘小声回答。

原丛荆眼睛微微耷下来,像只小狗一样,语气失落:“不陪我吃晚饭了吗?”

“改天再陪你好不好。”尹棘心中有轻微的塌陷感,却还是说,“这几天姑姑要看中考考场,回来的晚,我要辅导妹妹写作业。”

少年的表情有些沮丧,站起身,准备送她出去,淡淡地说:“好吧。”

四肢重获自由,不再受限。

但尹棘心底的异样,却没消散。

走到别墅外,司机已经在车里等候。

原丛荆眉眼散漫,双手随意抄着兜:“那个黄毛男生,还有去学校找过你吗?”

尹棘突然问他: “我是不是长得很轻浮,让人觉得不太正经啊?”

原丛荆语气变沉:“谁说的?”

尹棘慢慢低头,咬唇说:“姑姑说,那么多男生盯着我的原因,是我模样轻浮,不太正……”

“胡说。”他打断她接下来的话,轻嗤一声,“就你姑这个认知,怎么当的高中老师?”

尹棘转头去看他:“那是什么原因?”

少年眉眼漂亮得过分,隐隐压着戾气:“他们那么对你,是有劣根性,本能在作祟,不是你的问题。”

尹棘心情好了些,瞥过头,瞅着他:“你还挺了解他们的。”

“哪有?”他不太自然,避开她的注视。

依稀记得,那天傍晚,落日的光晕格外强烈,她只好眯起眼睛,不知是不是错觉,也不知看没看清,总觉得,少年的颧骨下方,有些泛红。

原丛荆忽然垂头,用脚踢了踢石子,像在用这动作掩饰什么,低默几秒,方才恢复平日语调,恣然地说:“反正,如果有人敢欺负你,一定要跟我讲。”

她笑着道好。

少年最后说的话,声音很轻,也很倔强,随着盛夏晚风,飘过她耳侧:“我会保护你的。”

-

上午十点,尹棘被铃声扰醒。

挣扎从床上爬起,捞手机,关闹钟,扶额缓了会儿后,低下眼眉,开始查看消息。

场务给她发了条微信:【小尹,主演们的拍摄任务都结束了,晚上可能会在市区办个杀青宴,郑导有喊你过去,待会儿我把聚餐地址发给你。】

想起昨晚和沈谅的那件事。

尹棘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去。

这时,电话铃响,她按接听。

阮明希那口标准的京片子从听筒传了出来:“喂,你怎么样儿了?”

“嗯。”尹棘还在犯迷糊。

阮明希又问:“醒没啊?”

“醒了。”尹棘打了个哈欠,“不好意思啊,昨晚拍戏到凌晨三点。”

“几点?”阮明希语气惊讶,啧了一声,“还真是钱难挣,屎难吃,你这大半夜的给人跳三十二周挥鞭转,都容易猝死。”

“……”

尹棘缓过些神来:“我下午两点到市区,回去直接去趟菜市场,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我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我倒是想。”阮明希无奈叹气,“今早临时被无良老板抓来出差,现在还在高铁上,他刚睡着了,我这才能跑到餐车里跟你说会儿话。”

“好遗憾啊。”尹棘学着她刚才的语气,开玩笑,“我们真是越来越聚少离多了。”

阮明希将话拉回正题:“先别煽情,我刚想问你,沈谅的事你到底准备怎么办?”

尹棘这才想起,临睡前,她给阮明希发了消息,将沈谅的事跟她描述过。

阮明希压低声说:“我们律所,有几个处理艺人事务的律师,帮你问了问,沈谅和他背后的团队挺无赖,你没贸然行动是对的。但还有件事,不知道你清不清楚,他签的公司是琪艺,章序是去年入股的琪艺,算沈谅的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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