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绝食(2 / 2)
二姐姐这份诚心她是看在眼里的,她也不愿二人之间生嫌隙,便招手示意容辞进来,“三姐姐快进来坐呀!”
“二姐,”容瑾又去拉容清,“太太问话姐姐你也知道的,光是往那儿一站就够唬人的了,谁敢欺瞒她呀!”
言下之意便是三姐是在太太跟前犯怵,才将一切告知太太的,你就别跟她计较了。
容清却哂笑一声,调过视线冷冷盯着容辞,“我却是不知三妹妹这般害怕太太,怕得连人家没问的也交代得清清楚楚?”
容辞的脑袋愈低下去,恨不能低到后脚跟。
容瑾这下也被搞糊涂了,难道其中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容瑾心道这水太浑,掺合不得,于是忙说自己不打扰两位姐姐说话了,这便赶紧开溜……
其实容清与容辞自小玩到大,对她的脾性很是了解,向太太告状一事容辞定是有意的。而容清眼里揉不得沙子,经此一事,她再不会全心信任容辞了。
过了五六日,听闻太太在春晖堂里将容清斥责了一顿。
据几位在外洒扫的婢子说,太太说了一通贬低那白家公子的话,说他是个风流浪荡子,而后又斥容清不懂规矩,自私自利,丝毫不为家里着想,这些年她的圣贤书是白读了,才会看上这么个人。
容清一句也不敢反驳,回去之后气得在屋里哭,次日便绝了食,说是自己自私自利,不配吃林家的饭,更配不上太太多年教诲,辜负太太了。
朱氏更狠,发了话,谁也不能往墨韵堂送吃食,否则不论是谁,通通撵府去!
母女两个赌起气来,简直是要捅破天,整个府里下人们都战战兢兢,生怕触了朱氏的霉头。
锁春居母女两个却偷着乐,陈姨娘翘着腿儿,磕着瓜子儿讽刺朱氏:“读过几本圣贤书了不得了?是学士府上出来的便一身清高谁也瞧不上了?当初笑话我家筝儿与你朱家的人拉扯,如今你不一样?教养出的好女儿还不是为了个男子同你对上了,说什么读书人,也不怕丢了读书人的脸!”
而老太太虽然不很喜欢容清,可到底是嫡孙女儿,这便让钱妈妈端了好菜好饭去劝。
容清的脾气与太太一脉相承,饿得连走路的气力也没了,却愣是一粒米也不吃,只喝水饱腹。
如此折腾了两日,容瑾忍不住悄悄用帕子包了些绿豆糕过去探望。
此时的容清靠着个天青色宝相花纹大迎枕,歪在榻上,半阖着眼,一点儿精神头没有,见容瑾偷偷从袖子里摸出帕子,她声气儿孱弱,道:“收回去罢,三妹妹和知书她们都偷偷送过吃食来。”
容瑾长长叹了口气,“二姐,不是我说你,你何必这么倔呢?偷偷用一点儿太太又不晓得的,你何必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容清摇头,嘴角浅浅一勾,一抹耐人的笑意。
她与朱氏虽是母女,可又像师生,天底下有哪个小姑娘喜欢夫子呢?
其实是敬、是怕,她自小/便怵太太,一切照着她的意思,像男儿一般用功读书,绝不穿太过艳丽的衣裳,甚至幼时玩摇骰子分糖果时被朱氏打了手板子,从此她再未拿过骰子。
她今日的模样,是朱氏用模子规量好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她不过是她做出来的一个物件儿。
尤其是在正则哥哥中榜无望之后,朱氏更将全部心血放在她身上。
容清受不了,她真受不了了!她不愿再困在模子里,她要借由自己的婚事,彻底脱出朱氏的掌控,她不能在绝食这头一步便倒下去。
“二姐,你……你为何哭了?”
眼角一滴清泪滑落,容清忙往里侧过脸去。
容瑾惊着了,连自小伺候她的知书也吓着了,一时都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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