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硬菜(2 / 2)
举了她,可是一个已经没了孩子,又背叛主子害得二哥哥受家法的通房,今后日子只怕不好过,其实还不如给几十两银子撵出府去呢!
不过这说到底是二哥哥房里的事儿,容瑾掺合不了。
两日后,老太太让钱妈妈送了好些金银首饰和绫罗绸缎过来,折合出来也有千儿八百两的,容瑾万分感激。
如此算来,这一局中输得最惨倒是老太太了,用尽心力演了一出好戏,赔了银子,最后非但没达成目的,反而把要护着的好孙儿折进去了,怨不得她要病呢。
容瑾因着感激那歪打正着的一千两,随后便去万寿堂侍疾了。她亲自去厨下监督煎药,又一口一口吹凉了喂给老太太,不过老太太仍是不待见她,每回容筝一来便只拉着容筝说话,活儿让容瑾干,好话都说给了容筝。
大约是幼年时白眼看得多了,容瑾被冷落倒也没觉着有什么。
这么些年,容瑾修炼出了自己的一套活法儿,那便是不轻易交付感情。府里的姐姐妹妹和祖母嫡母便对她再不好她也不会伤心难过,因为她从没期待过什么,她在意的唯有雀儿和爹爹。
容瑾这大方不计较的性子倒是很得钱妈妈的喜欢,时不时都要在老太太面前替容瑾说说好话,不过老太太每回都冷脸以对。
容瑾不怕老太太不待见她,她只是怕容筝处处捉弄她。
譬如前儿遣人去厨下谎称祖母请她回万寿堂有话要说,结果她跑了回来老太太却是在小憩,待她再回厨下时,煎的药便被猫儿打翻在地,她不得不重煎一回。
容筝还恼她:“先前是我小看你了,论心机这府里你认第二都没人敢认第一!借着我娘的面子把你的事儿办了,却害得我二哥被爹爹用家法,你这心肠怎的这般歹毒!”
容瑾站在浓雾中,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我当日只是提议姐姐,姐姐大可不必答应,最后仍是应下了,为的难道是我?只不过后来的事儿谁也没想到。”
容筝冷哼,上下打量她一眼道:“你就是条滑不溜手的泥鳅,往后你的提议我一个字也不会信!”说罢转身离去。
不信?容瑾简直想笑,其实容筝姐姐从来也没信过她呀,她们之间讲的不过利益罢了。
后来容筝又捉弄过她几次,容瑾有了防备之心,便都一一化解了。容筝出了气,倒也没再为难容瑾。
五日后,老太太大身子好了,容瑾便不必去万寿堂伺候了。
天儿也愈来愈冷,一大清早起来,便可见檐下昨儿未倒的一盆水结成了冰,不将衬鹅绒的厚夹袄和织锦镶羊绒的斗篷穿起来,容瑾都不敢出门。
偏这天寒地冻的天儿,却有活计找上了门。
容清领着容辞来了鸿雁斋,她今儿着一身碎花翠纹露水翚翟祎衣,内搭桃粉色褙子,露出一截青竹纹滚边的领子,再佩上发间的羊脂玉小簪,好一派清新怡人,娴静优雅的大家小姐模样。而她身边跟着的容辞则是一身简素的白纹昙花雨丝长夹袄,稍显逊色。
一走进屋容清便像遇见知己似的笑对容瑾道:“四妹妹,我先前竟不知你也喜欢谢赫的画儿!”
谢赫的画儿?蝈蝈儿?她先前照着谢赫的《雅鸣图》描了花样子绣在帕子上,所以二姐姐知道了自己中意的那些帕子都是她绣的?
容瑾请容清和容辞坐,又唤红袖沏了一杯酽酽的茶来给二人,而后才面带羞色道:“姐姐你知道了?”
“这有什么可羞的,府里最能干的绣娘也没你这般好的手艺!倒也不是她们绣工不好,就是老绣些没意思的图样,我看着都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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