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言传身教(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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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才将这整套拳法学到手中。

待杨朝夕第四遍拳打完、收势散功,便已经与吴天师所演示的一般无二。欣喜之余,不禁又问:“这套拳果真没有名字?不如今天便取个名字。不过这拳法专门模仿各种飞禽走兽,总不好叫做‘禽兽拳’吧?”

吴天师听罢,哭笑不得:“小友,此拳法确实非老道所创!也是当年机缘巧合,偶然看到,觉得有趣,才偷偷将招式记下。演示拳法那人,当时不知我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不然定会打上门来。依老道来看,这拳法象形、会意、取势、假借、得神,倒有些像仓颉造字的‘六书’之法,不如暂时叫个‘仓颉拳’。”

杨朝夕拍手笑道:“妙极!还是道友学识广博,小道往后,必见贤思齐、奋起直追!”一番恭维后,话锋再转,“然而这一套拳法,却还不过瘾。我听山庄中一位老翁讲,汉末天下三分之时,蜀国诸葛孔明曾在七星坛上借东风、火烧曹魏水军,又在夔关沙浦上摆出八阵图、困住陆逊数万精兵。这其中门道,最是玄妙,不知道友可否传授?”

吴天师伸出手指、点了杨朝夕几下,笑道:“小友方才还说,自己不会贪多务得。此时此刻,倒有几分杀鸡取卵的焦急之色了。如今已近正午,咱们还是先去斋院、祭了‘五脏庙’,然后接着再聊如何?”

杨朝夕跟在吴天师一旁,尴尬地挠挠头:“是小道有些急躁了。咱们便先填饱了肚子,下午若道友无事,我便再去叨扰。”

吴天师略停了一下脚步,便即回答:“今日下午确有些事情,是玄同老弟亲自托付的,怕是不能与小友接着坐而论道了。”

杨朝夕微感失望:“道友所为,该是更加重要的事情了,小道不敢强求。只是好奇,道友准备去做什么?”

吴天师平和道:“你手中那套《翠云丹会辑要》,有关于内丹之道的修习之法,你算是登堂入室了,往后照法修习即可。但对许多新入道门之人,想要窥得门径,却须对这修习之法加以简化,一为浅显易懂,二为平安稳妥。我和玄同老弟便是要编撰一卷《道门内丹说》,然后再连同这《翠云丹会辑要》,一起送往那日参加丹会的道观,让我更多道门中人修习得法、道功有成。”

杨朝夕这才笑着点点头:“若是有抄抄写写的担子,小道也可与众师兄弟挑起一些,也算尽自己的一份力量。”

两人此时却已进了道观后门,吴天师接着道:“抄抄写写的事情,玄同老弟早已安排妥当,小友只管专心修道习武便可。待这《道门内丹说》卷成,老道亲自给你一套如何?”杨朝夕拱手谢过,两人便东西分开,进了各自的斋房。

下午天气稍冷,除负责当值、典造的师兄还有些忙碌,其他师兄弟大都无所事事。有的闭门不出,说要“坐圆守静”,结果不多时、鼾声便从居室中传了出来。有的跑到东侧靖室,抚琴对弈、写字作画,倒也自得其乐。

也有如杨朝夕一般,偏要在寒冷中打熬筋骨的,都在演武场上各取了刀、剑、枪、棒,或独练体悟、或放对拆招,将一个寒风萧萧的院落,弄成了热火朝天的竞技校场。

这日深夜,戌亥相交。上清观后古木一侧,杨朝夕再度等来了公孙真人。

然而这夜,公孙真人却没有再考较他的剑法,反而有几分如释重负:“冲灵子,算算时日,我教你剑法已满一年。你在这短短一年中,刻苦习练,进益神速,我是很欣慰的。”

杨朝夕亦回忆起这匆匆而过的一年,心中百感交集,不禁眼眶微红:“观主本是当世英豪,也曾身负捐躯许国之志,弟子在洛阳,听春溪婶婶说过些您的往事。若非当年朝中张九龄一系多被罢黜、贬谪,李林甫、杨国忠这等奸佞上台跳梁,您大概这时,已是声名不弱于郭子仪、李光弼的名将了。”

公孙真人笑道:“你这小弟子,偏偏提这些作什么!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自来就不是什么稀奇事情。我辈男儿汉,岂能因此便整日哀愁嗟叹、如闺中妇人那般?

我当年愤而入道,不过是用了个‘障眼法’,要有心之人以为我已心灰意懒,才好保住有用之身。然而修道,却非不得已而为之!你师傅长源真人也是自小修道,你又何曾听到他心志萎靡过?

况且救世之法,也非只有一途,你若再多读些诗书,这其中许多道理,自会不言而明。”

杨朝夕又想了想道:“弟子回观之前,曾绕道杨柳山庄住了几日。听关世伯说起十多年前的事情,您那时便已在奔走呼吁,串连这洛阳四周山中的团练乡勇,要大家齐心图存,甚至驰援官兵杀灭贼兵。如今想来,那是何等勇毅、凶险之举!

我爹爹虽是在河东战场上亡故,但我和我娘,始终以她为荣。如今知道这许多事后,从心里面便也以观主为荣!”

公孙真人平静道:“冲灵子,你却不必抬高于我。适逢战乱,谁不想活命?但总要有人抛去苟且偷生的心思、站出来举一举义旗,让这亿万天下生民,能够提振起复国的希望来。你也在洛阳呆了许久,可知为何?这许多道观中,只有老弱道士、反极少见到青壮道士?”

杨朝夕转念一想,确是如此!自己初时到得洛阳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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