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1 / 3)
第149章反对
姚崇回过神来,找了一处僻静的屋子,问裹儿个清楚。裹儿知他品性,对于赋税之事,自然是如实相告。
她问:“姚公,你说朝廷无田可授时,能强行征收土地多者的田地吗?“姚崇摇头说:“不能,如此天下就要大乱。”裹儿再问:“那国家赋役何所出?田地最多的人不一定纳最多的赋税,但田地最少的人一定要纳超出自己承担范围的赋税。”姚崇想了想,看着裹儿说:“老朽愚钝,公主有何高见?”裹儿盯着姚崇精明但又坚毅的眸子,忽然笑说:“姚公,要坚持去做这事?自古以来,变法者没有好下场,商鞅车裂、吴起万箭穿心姚公,还是不要听了,做你的救时宰相罢了。”
姚崇闻言,哭笑不得,他怎么会这么容易被激将法所激将,故而说:“公主不要绕圈子,快给老朽说说。”
裹儿仍是认真地盯着姚崇的眼睛,仿佛是寻找他说谎的证据,“你真的要听?不,不,还是算了,我不想多费口舌,你又不会施行。”姚崇说:“公主你现在怎么这么婆婆妈妈,我什么人,你不知道?只有利于国家,利于社稷,即使拼了这条命,我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姚崇从则天皇帝一朝走到现在,无比庆幸如今的政治环境,朝野上下君臣一心,只为国家苍生筹算。
当然,他也敏锐地感觉到大唐正处在前所未有之变局,若是变法成功,那他可就青史留名,大书特书,而非竹简之上,两三句笼统的称赞,与历史上的其他贤臣,并无不同。
裹儿见姚崇神情坚定,遂没有再说其他的,只道:“国家大势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均田与府兵,只怕不能再强行施行了。”姚崇重复了前一句,心有戚戚焉,“是啊。”裹儿说:“那些穷苦百姓没有赖以生存的田地,朝廷想要征税也征不来,不如改税丁为税产。”
姚崇低头思索,租是以丁为单位征收,调则按户,虽然名义上与田地没有区分,但是以朝廷授田为基础。
想了半日,姚崇问:“税产是税那些产?”“田地……“提到这里,裹儿不知为何,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和苍凉,除了田地,大唐有没有其他的法子增长国力呢。
姚崇道:“现行的税法中有一条地税,是针对田地的多少儿征收的赋税。”裹儿说:“我原本想将所有百姓承担的赋税徭役折纳均摊到田地上,田在谁手中,就从谁身上收税,不论是官,是民,是世家大族,是乡野农夫,是皇亲国戚,是庶人百姓。可是……
姚崇听到这里,身上一阵热,一阵冷,既热血澎湃于公主的话语,又脊背发凉于反对的滔天巨浪。
“怪不得古之变法者,没有好下场。“姚崇感慨万千,又叮嘱道:“公主,这话不要外传。”
裹儿点头叹息,姚崇则十分好奇,为什么一个皇室公主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来?
裹儿想了想,指着自己的脑门,以开玩笑的口吻说:“我与别人不同,有宿慧。”
姚崇笑起来说:“原来这样啊,公主可否知道自己的将来?”裹儿的笑容一凝,仔细想了半日,摇头说:“不知道,等我回去再想。”姚崇闻言笑了,不以为意,又将话题拉回来,道:“公主不要骗我这个老头子了,你刚才说的那个主意虽好,但不好实行,你必定有好办法。”裹儿道:“什么都瞒不过姚公。财富不均,赋税一定要改,但不是一蹴而就,先试点,再慢慢扩大,然后推行全国。地税慢慢取代租赋,再加上定户等收户税,绕过免税的群体。”
姚崇闻言,接着道:“择一二能吏在狭乡试行,丈量土地,清查户口,缓缓图之。”
裹儿抚掌赞道:“就是这样,缓缓图之,不可操之过急。”姚崇笑道:“这事老臣去办。"公主太激进了,万一操之过急,贬了公主事小,若因此牵连换了皇帝,只怕再没有这样的环境能让自己一展所长了。姚崇回中央入仕时,心中百般不愿,那皇帝刚愎自用,又添了唯唯诺诺的性子,但无奈圣命难为。但任官时间久了,明白这一家子的性子,就忍不住称赞如今的政治环境。
怪不得诸葛亮对刘阿斗忠心不渝,姚崇忍不住感慨。当然他不是诸葛亮,顶多算个蒋琬费祎董允之流。
裹儿想这姚崇是老成持重之臣,且她自己又是个心中无垢的,只问江山社稷,不计较个人得失。姚崇愿意与自己一起改租税,裹儿欣喜还来不及,于是连声说:“姚公但行就是。”
说着,她又道:“税越简单越容易收。”
姚崇忍不住身子前倾,问:“公主还有什么好主意?”裹儿卖了关子,摇头道:“姚公,请称呼我的职务。”姚崇笑起来,叉手笑道:“李相公。”
裹儿一字一字道:“榷、盐、茶、酒。”
姚崇听了,如醍醐灌顶,恍若仙乐齐鸣(铜钱碰撞的声音),又笑又赞,道:“好,好,这个好!”
百姓能用得起茶酒的不过寥寥,多是豪富权贵人家享用,茶酒的卖价中加税正好。
至于盐税,人人食盐,每人每天食盐又有定例,豪富人家人多,自然买的盐多,这比定什么户等方便多了。
裹儿继续道:“我原是想着榷盐免丁。”
姚崇道:“只怕咱们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