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为相(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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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没有统治根基,没有大部分文武的支持,就离死不远了,比如王莽?!

太平公主冷哼一声:“裹儿,你疯了,我只当没听过你的疯言疯语。”裹儿叹道:“唉,果然男人和女人都是人。当男人不理解女人,或者不想理解女人时,就污蔑女人是疯子,原来女人也会这样想啊。”太平公主连连冷笑不说话,一双丹凤眼再次死命瞪着裹儿,似乎要剜她肉似的。

裹儿认输,移开目光,眺望远方,仿佛汲取了力量,又有力气说话了。“我刚才说的是一个原因,我胆子小惜命啊。还有第二个原因,民生多艰。我们常笑晋惠帝是个傻子,怎么那么傻说出′何不食肉糜′的话来。然而,我们与晋惠帝相比,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肉食者永远无法真正地共情百姓。

诚然,我们问不出′何不食肉糜′的话,但我们也许会问百姓为什么不好好耕地,为什么不读书,为什么不知礼,为什么不开心……鹅毛大雪对于肉食者而言,是琉璃世界白雪红梅的情趣;对于百姓而言,意味着饥寒交迫,也意味着瑞雪兆丰年。”裹儿的声音缓慢而坚定,字字清晰地映入太平的心中,如黄钟大吕。“我能力低微,或许连让天下人都有饭吃、有衣穿、有地耕、有两闲钱使都做不到,但我会朝着这个方向去做。"裹儿道。太平公主冷笑:“异想天开,不知所谓,连太宗那样的圣人都做不到这样的事情,更何况你这个孩子?”

裹儿面露憧憬,说:“若这真实现了,说不定女子当官就会成为常识呢。前路漫漫,只有往前走,才会有改变,留在原地的才是傻子。”太平公主:“你是异类,疯子。”

裹儿不在意说:“这是我的心里话,只和姑母一人说了,也只能和姑母一人说。”

太平这位被拍在沙滩上的前浪,总是忍不住和裹儿呛声,她指着船尾的武朵儿说:“她难道不是人吗?”

“公主,我今天可以不做人。“武朵儿清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太平公主语滞,裹儿则哑然失笑。

然后,裹儿正色道:“所以,我欢迎姑母进入朝堂,但若是姑母刻薄百姓,我会成为你的对手。请姑母明鉴,也请姑母不要因为我是小辈,而怜惜我。太平公主:………最后一句真让人恶心。”裹儿听了笑起来,欢快道:“朝廷当值的女官没几个,能入朝堂当官的女子也没几个,所以我们就不要自杀自灭起来。我的想法不会改变,只能苦一苦妃母了。”

太平气道:“放肆,你眼里还没有长辈!”裹儿不以为意,倒掉茶叶,换上新茶,重新沏了一盏,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后,果然神清气爽,只是好像姑母有些回不过神来。“来,姑母,咱们再喝一盅。“裹儿举杯相邀,太平不情不愿与她碰了一下,但她死命抬高茶盅要压裹儿的茶盅一筹。“你真是狂妄啊!"太平连眼神都吝啬地不给裹儿,只盯着茶盅的茶水看,轻轻用口吹着。

裹儿笑了两声没有回答,说这些给太平公主已是危险至极,其他的还是算了。

不过,多一人明白,就多一份力量,集腋成裘,积土成山,积少成多,总有一天女子与男人一样通过了考试,就像喝水吃饭一般做了官。所以,裹儿不后悔与太平公主说这些。

太平忽然问:“你刚才叫我看水,到底是看什么?”“我想和你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哦。”

“啊!载舟我看到了,你还想覆舟?”

“朵儿姐姐虽然今天不做人,但不是精怪,撑翻不了船。”“快靠岸,我要下船。”

“没有我的允许,姑母你下不去啊。”

“孩子,我可不是你那面团耳朵阿耶,有的是力气和手段。”“姑母是太宗之孙,高宗圣人之女,陛下之女弟,历经数朝,而荣宠愈胜。我当然知道姑母的厉害,只望姑母厉害对地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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