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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晚上把她单独叫出来。”

那双冷雾的眼底莫名多了丝杀气，周弥刚发完消息，乔希已经起来套上外套了。

全副武装着，一副要出门的姿态，“池樾签名我去跑一趟。”周弥抱着手臂，一副看好戏的状态提醒她，“她要十张。”初春的天气还是有些冷，雨水密集，空气里湿漉漉的。傍晚的时候，外面又下了一场雨，整座城市的霓虹都被雨水浸着，潮湿泛滥。

乔希推开包间的那一刻，夏檬已经坐在沙发上了，她面前倒了杯红酒，捏着杯角惬意地轻晃着。

她身上总有种富家子弟的骄矜，又总是盛气凌人，一点都不会收敛。乔希和夏檬从前就不对付，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不过乔希不会轻易烦一个人，会烦夏檬大概是因为她那张嘴没什么遮拦，总说些无中生有的事情，给乔希带来过不少小麻烦。但那都是些儿时的陈年旧怨，到了现在，两人之间都是一些成年人的体面支撑。

夏檬看到乔希愣了下，但也笑着迎接乔希，她视线扫了眼乔希身后，有些诧异，“唉？不是周弥约我来的么，她没来？”乔希扫了眼桌上，全是她拿的一些不冲人的好酒。乔希放下包，脱掉身上那件长长的风衣，把头发全部拨到脑后，“周弥没来。”

包间里的暖光很亮，屋里是沁人的香气。

乔希从包里掏出一叠签名照，拿在手心轻晃了下，“她不认识池樾，但我认识。”

夏檬看到最上面那张，池樾舞台上的照片，她眼睛都亮了，走上来就想去接那叠签名照。

但乔希却在她靠近时身子一闪，躲开了。

乔希绕到沙发边上半倚着，双腿屈在那儿，扬着头睨她一眼，好笑地说：“着什么急啊。”

夏檬惦记那几张签名，坐到沙发边挽着她的手腕，一副丝毫不吝啬的好姐妹样：“乔希，我上周飞巴黎刚买了只D家的全球限量款的包，那只包送你，算谢你这次帮我大忙。”

她一直大方。

从前找周泳帮忙的时候也没小气过，不然周泳也不会帮她。但乔希听见她的话却没什么太大情绪起伏，她撩起眼皮反问：“你说的是那款白金刺绣的？”

在夏檬肯定的目光里，乔希淡淡地"哦"了声，态度冷淡，“那款我有，我和他们家一直有代言合约，他们上个月给我送了新品过来。”夏檬大小姐脾气，哄到这会儿已经耐心耗尽。她看出乔希刁难的意思，脸色都拉下来了，语气变得很差，“所以你想干什么？”

夹在两人之间有股很淡的硝/烟，她们两人维持的体面在这一刻碎掉。乔希也没什么耐心，按下服务铃招人进来，点了两瓶最烈的威士忌酒。服务生很快就把酒拿过来开了瓶，乔希把那一沓照片全部扔在桌上，“我没什么想要的东西，也不喜欢占人便宜，但池樾这签名是我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要来的，欠人家一个人情。”

“这些都是你想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乔希那张脸冷到了极致，似乎连半点儿的寒暄都不想继续，她语气严肃地说：“但你得把这瓶酒都喝了。”“一滴也不许剩。”

“乔希你特么有病吧！”

夏檬被无故刁难，思来想去也没想到哪里有得罪过她，她是有些怵乔希，但不想平白无故地受她这个气，拎着包就想走。可她人刚站起来，乔希的声音轻飘飘地又来了，“东西我放这儿了，要不要随你。″

夏檬动作顿住，转过身来对上她那双淡漠的眼，淡漠的眼底却在挑衅着：“池樾刚上了去京市的飞机，好像要去忙演唱会的事儿。”“得忙几个月。”

“就是不知道你事先夸下海口，你那几个名媛姐妹着不着急。”乔希双手叠放在腿上，一脸无所谓地和她对视着。夏檬事先在那群朋友面前吹嘘了要签名照这事儿，更是在有了周泳的回复后跑去嗨瑟一阵，如果这签名拿不回去的话，那岂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很没面）夏檬磨着后牙，拿着那瓶酒开始喝。

她作息混乱，饮食规律也很混乱，今天一天没吃什么东西，烈酒刚下肚就灼着胃，胃里像有火山在烧。

带着情绪的酒水淋着身上每一处细胞。

夏檬强撑着喝完最后那点儿，把瓶子直接丢在玻璃茶几上，玻璃杯也被她摔了出去，玻璃碰撞出响亮的嘈杂声，她憋着气，“我喝完了。”她抹了把嘴，擦掉嘴角那些余液：“但我很想知道，你这次好端端地又发什么疯？”

这么年多年过去，大家都维持着那点体面，井水不犯河水。但这一次，夏檬干完一整瓶酒都想不明白乔希这是唱的哪一出。夏檬捂着胃，脸色铁青地看向乔希。

乔希所有的气都撒完，冷峻的气息层层剥壳。她起身拿起外套，如她所愿地跟她翻起来旧账，“六年前我男朋友生病，你让他陪你喝酒的事儿你不会忘了吧？”

她说：“你喜欢结交朋友的事我管不到，但你欺负到我的人身上，这事在我这里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