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 战士(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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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重甲的八旗兵们,一个个趾高气昂地下了马——踹门搜屋本就是他们的强项。在以战利品为主要经济来源的八旗当中,兵丁们自然是人人精通此道。

“明贼!”一个红巴牙喇踹开一间半掩着的门,见里头空无一人,又转头朝着另一间走去。

吕涣真就潜藏在村庄中的一间屋子里,从破败的窗口望去,眼前的八旗,十分像老电影中进村扫荡的日本鬼子,使得吕涣真打心底里一阵厌恶。

“大红,二红,你俩能看见那个站在中间戴高帽子的吗?”

跟吕涣真躲在同一个屋里的,是原沈玉奴手下的神射手秦大红与秦二红,吕涣真特意让她俩跟着自己,就是要伺机狙杀这帮八旗追兵的头目。

八旗军的铠甲样式与明军极为相似,可军官头盔却有区别,明军的头盔是子弹形,八旗军的头盔是漏斗形的,上面都安着一面小旗,秦大红与秦二红很轻易地就辨认出了追兵当中的几个军官。

不只秦大红秦二红,此时潜藏在各个屋子里的红字营鸟铳手们,都暗自找好了自己的目标,蹑手蹑脚地装着弹药。

石里泰在众军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站在土路中间指挥着搜索,忽然鸟铳声响起,一枚铅弹不偏不倚地击中了石里泰毫无铠甲保护的面颊,他的脑袋瞬间就开了花。

“主......”站在一旁的牛录额真话还没说出口,也遭到了和石里泰一样的命运,秦二红所发射的铅弹从他的太阳穴里打进打出,登时就要了他的命。

刹那间,破败的村庄里铳声大作,看似幽暗无人的房屋中吐出致命的火舌,村庄内的八旗军们虽身披重甲,却仍被打得甲片横飞,惨叫连连。其余的八旗兵丁们抱头鼠窜,寻找着篱笆、土墙等障碍来当掩体。更糟糕的是,马匹们被鸟铳声吓得惊了起来,给原本就混乱的局势火上浇油了一把。

“明猪!明贼!”这一轮鸟铳打死了二十几名八旗兵,其中不乏红巴牙喇这样的精锐,甲喇额真石里泰与一名牛录额真更是死在了鸟铳的突袭之下,剩余的八旗兵恼羞成怒,在铳声平息后大吼着向刚刚吐出火舌的房屋冲去。

“快!冲出去跟他们肉搏!”吕涣真喊道。谁知这些八旗兵动作极为迅速,不少鸟铳手们还没来得及拔出刀来,便被八旗兵们突入屋内,结果了性命。

吕涣真抓起长枪,从窗口跳了出去,两个马甲兵已经冲到屋前,与吕涣真混战起来。吕涣真身披札甲,硬生生扛着一刀结果了一名马甲兵的性命,转过身来刚要再刺,那名马甲兵狠狠地扑了过来,两人弃了兵刃,倒在地上扭打在了一起。

“吕姐!我来了!”危急时刻,张凤仪赶到了吕涣真身边,一枪扎进了这马甲兵的身体里。吕涣真挣扎着爬了起来,看见红字营将士们已经纷纷从屋内冲了出来,在狭窄的村庄土路上与八旗兵们展开了血腥的肉搏战。

就在八旗兵蜂拥而上,与红字营搏战之时。几颗石头从天而降砸进了八旗兵的人群中,当场造成了好几人的伤亡。方寸大乱的八旗兵们回过头来,正看见村口的几棵大树上跳下来明军的身影——是袁殊和他手下的五个虎字营塘骑!

袁殊身背苗刀,冲向八旗兵的后方,几把飞刀掷出,撞在八旗兵们坚硬的盔甲上弹到了地上。然而袁殊掷出飞刀的目的并非是为了杀伤,趁着这几个八旗兵被飞刀分神的空当,袁殊与手下五名塘骑冲到跟前挥起兵刃来,又是十几名八旗兵倒在了地上。

“撤!撤!”失去了统帅、又遭到两面夹击的八旗兵士气崩溃了,他们往村庄两侧四散开来,能找到马的急忙上马逃跑,抓不到马的不要命地往村外逃去。张凤仪还想乘胜追击,吕涣真赶紧将她拦了下来,八旗追兵们已然溃散,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逃跑机会了。

“快!打扫战场!”吕涣真下令道,“把鞑子死人身上的铠甲都扒下来,能用的都带上!鞑子的马匹能牵走的全部牵走!”

这一仗,八旗追兵战死四十二名,南路军总共战死十八名军士。虽说战损比十分好看,可战死的都是红字营的人,组建之初有三百人的红字营,如今只剩下了一百一十四人。

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战场便已经打扫完成了,南路军除了原有的一百多匹马以外,还找回了三十多匹八旗战马。眼下南路军距离八旗大军还不算太远,吕涣真不敢多做耽搁,领兵继续往东南而去,消失在辽东如墨的夜色当中。

......

沈阳西北方向,正白旗正在打扫战场。

“四贝勒爷,咱们确实是捞着一条大鱼了。”一名汉人通事将一块制作精美的腰牌递到了黄台吉手上。

“咱们击杀的是援辽总兵官陈策!就是这伙明贼的大头目呀!”

“好啊!这次能够斩首明贼头目,我正白旗将士们劳苦功高,我当禀明父汗,为正白旗将士们请功!”

黄台吉笼络人心很有一套,左右将士们见黄台吉要向努尔哈赤请功,纷纷大喜过望,跪在地上,口称感谢。

“陈策,陈策......”黄台吉把玩着手上的这枚沾血的腰牌,口中念叨着腰牌上的名字。

陈策率领一千浙军向北突围后,他的帅旗很快就吸引了三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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