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戚金(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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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挥舞道。

“红字营!收鸟铳!”

见吕涣真下了令,丙队军士们才不情不愿地收起了鸟铳,紧张的情势有所缓解。

“在下是红字营统领吕涣真。”吕涣真遥遥抱拳道,“敢问阁下是?”

“我是浙军正兵营佐击雷见龙!”看见红字营已经收起鸟铳,雷见龙也挥挥手让军士们将鸟铳口抬起来。

“雷大人,在下建议双方不要动武,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吕涣真冷静地劝解道,“川浙兵日后将要共赴辽东,理应为同袍才是,何必为口角之争伤了和气?”

“哼,妇人之见!”雷见龙不屑一顾地说道,“你把我浙军伤了这么些弟兄,现在想用言语糊弄过去?今日你不给我浙军一个说法,咱们没完!”

“你们浙军手上先不干净的,凭什么诬赖我们!”张凤仪怒气冲冲地说道。她的脸上也被浙军打得挂了彩。

“凤仪,你先别说话!”吕涣真回头道。

“雷大人,你说浙军弟兄被我们伤了这么些,我川军红字营姐妹们不也有好些受伤的吗?”

“再说了,男兵打女兵,还被打伤这么些,传扬出去,怕是对浙军的名声不好吧?”

“你!”雷见龙气得满脸通红,就要发作。

“雷见龙!这是怎么回事!”一个苍老而雄浑的声音响起。从浙军大营中,一位老将军在几个随从的簇拥下走到了两军中间。这名将军身穿精致的仿宋山文甲,头戴凤翅盔,一看便知道等级不小,吕涣真猜想这便是浙军统领,自己一直渴望见到的副总兵戚金了。

“戚将军!”雷见龙慌忙拜倒在地,吕涣真见状也赶紧跪地行礼,口称戚将军。

“戚将军,这些川兵无故殴打......”雷见龙起身就要告状。

“什么无故殴打!被一群女兵打成这样还有脸说!”戚金怒道,“真是丢尽了浙军的脸面!”

言罢,戚金又转身对吕涣真说道:“小娘子,我浙军军纪不严,冒犯了川军女兵,戚金为此向川军道歉。”

眼前的这位戚家军后人竟态度如此谦逊,这使得吕涣真大有受宠若惊之感,连忙说道:“事情还没有查清楚,谁是谁非还不清楚,老将军不必......”

“哼,我自己的兵,什么模样我心里清楚。”戚金摇头道,“成军不久,纪律不严,难怪会犯下此大错。”

对面的红字营乙队和丙队,依旧保持着严谨的队形站立着。戚金仔细端详了一遍,口中感叹道:“女子成军,亦能如此严整,小娘子练兵得法呀。”

“老将军谬赞了。”吕涣真谦虚道,“在下练兵的方法,都是跟戚继光将军学来的。”

听见“戚继光”三个字,戚金眼睛一亮,惊疑地看着吕涣真。

“你是如何从戚帅那里学的?”

“卑职读过戚帅所著的《纪效新书》,仅凭这一本书,便将红字营练成军了。”

作为戚家军的余脉,戚金自诩尽得戚继光兵法,恢复曾经戚家军的荣光是戚金一辈子的追求。然而在浙江,文武倾轧,互相掣肘,戚金始终没有机会一展胸中所学。终于,花甲之年,他有机会招募一支自己的军队援辽,可是他虽然按照戚继光所传兵法训练这支浙军,却因为军饷不济、训练时间太短等缘故,即使战斗力比普通明军要高不少,离当年的戚家军却相去甚远。

反倒是这个吕涣真,在石柱宣抚司有军饷、有粮草、有时间,仅仅是靠着一本《纪效新书》,便将红字营编练成军了,反倒比戚金的浙军更像戚家军。

戚金走近乙队和丙队,仔细观察着这支不同寻常的女兵队伍。她们身穿棉甲,头戴藤盔,手持白杆枪,倒是十分典型的川军装束。可是再看这些鸟铳手们,手持与浙军一样的制式鸟铳,又是融合了些许浙军的味道。

戚金又仔细看了看这些鸟铳手们的弹药包,却发现其中竟然装着纸质定装药,他从一个鸟铳手弹药包里拿出一枚定装药,十分震惊地放在手里端详着。

“这个定装药,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前些日子,朝廷礼部的徐光启徐大人来营中教给在下的。”吕涣真如实回答道。

可惜戚金并不认识什么礼部的徐大人,他只知道这种定装药是戚继光当年在戚家军使用过的,戚金还以为除了自己,天下不会有这种巧思知道如何使用定装弹呢。

这个小姑娘是个奇才!戚金得出了和徐光启、毕懋康一样的结论。他活了六十多岁,才积累下来的这些军事经验,这个年轻女子却仿佛天生就懂得一般。戚金有些嫉妒,但嫉妒之外,更多的是喜爱,是戚继光将军的兵法后继有人的喜悦。

“敢问小娘子姓甚名谁,芳龄几何!”戚金抱拳道。

“卑职不敢受将军礼!”吕涣真诚惶诚恐地半跪抱拳道,“卑职姓吕,名涣真,是四川重庆府黔江县人氏,万历三十二年生人,今年十七了。”

“十七,十七......”戚金喃喃着,仿佛想到了自己十七那年追随戚继光杀敌的青葱岁月。

“十七岁,便能练出如此精兵,吕涣真,你真乃奇女子也。”

戚金走到两军中间,大声宣布道:“今日之事纯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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