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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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彻,此起彼伏,充满了惊骇与恐惧。

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遭遇了天谴吗?

最后一块山体被抛在乾清宫,估计此间的主人也已经凉透了。

秦良玉准备前往下一站,在传送过程中,她一步三回头,颇为恋恋不舍地说:

“感觉砸太早了,那殿顶上的金箔我还没撕,还有某些窗户上的金粉也没剥,许多殿宇的壁画也都没来得及拆呢……”

李来亨嘴角微微抽搐,真心诚意地说:“秦将军,可以了可以了,鞑子朝廷真的一个铜板都挤不出来了。”

天幕前,戚金沉默许久,蓦然一把抬手捂住脸:“之前怎么没发现我们将军还有这一面。”

这洗劫的干净程度,比流寇还流寇啊。

没看见人家李来亨都惊呆了吗。

张凤仪语气微弱地找了个理由:“咱们白杆兵是地方武装,自负盈亏,阿娘想方设法多赚点钱也是应该的吧也就多了亿点点”

二人对视一眼,均感心酸。

甚至开始反思自己平日养兵是不是太过奢侈,让秦良玉费心了,怎么能这么抠呢,好心疼!

……

下一站,本要立即前往海外郑家,半路上,李来亨却又想起一人。

“苍水先生大概还活着”,他猛地一击掌,“我们应该带他一起走。”

张煌言是郑成功从前的部属,一个文武双全的天才,北伐时曾独领一军,先锋直行,短短月余收复四府三州二十四县,战绩十分惊人。

他听闻郑成功的死讯,深感抗清无望,于是解散部众,隐居荒岛,被清廷时刻通缉。

此前,李来亨长居茅麓山,音讯并不畅通,并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刻,张煌言已经因为被叛徒出卖抓了起来,即将处死。

秦良玉欣然同意。

二人跨过传送门,第一眼看到的,却不是想象中的舟山荒岛,而是一间阴暗逼仄,四尺见方的囚室。

室内光线黑沉沉的,极度昏暗。

有一道人影身披镣铐与重重枷锁,被禁锢在最深处。

他看起来极度苍白消瘦,倦怠地阖着眼,衣上氤氲着斑驳血痕不时滴落,纤细垂落的腕底一片伤痕累累。

但即便在这样的强压之下,他的背脊依旧挺拔如山岳,仿佛在天幕将倾时屹立不倒,毅然决然背负起了一整个河川社稷的重量。

国士无双。

秦良玉的心头忽然浮现出这四个字。

张煌言被关押已有二十余日,来劝降者一波接一波,络绎不绝,都被他严辞拒绝。

但清廷还是没有放弃,派来了各种故旧,轮番上阵。

这是一件颇为有利可图的事,张煌言影响力之大,名震江南。

只要他一降,天下人的反抗之心就再也无法重燃,因为他们当中最顽强不屈的那个人,已经低头了。

此情此景,与当年元廷逼降文天祥的景象,何其相似。

这里是杭州钱塘府,虽然不是张煌言的出生地,却是他成长和起兵的地方,也即将成为埋骨之地。

室内虽一片晦暗,不见天日,他却知道,窗外就是西湖。

湖边山光水色,烟波浩渺,埋葬着两位他所敬仰的人。

于是,张煌言戴着镣铐,挥笔在壁上写诗,字迹淋漓,飞溅着斑斑血痕。

他写道:“日月双悬于氏墓,乾坤半壁岳家祠。”

又这般落笔:“高坟武穆连忠肃,添得新祠一座无?”

岳王庙和于谦祠的旁边,数百载岁月之后,他也在此间长眠。

史书会为他的一生做出怎样的评价?他会像二位先贤一样流芳千秋吗?

但是,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对于张煌言来说,他已经战至生命的最后一息,死而后已,何须再顾忌后世声名。

万朝观众:“……”

于谦和岳飞的现状我们不清楚,但你这新坟怕是添不上了,一段全新的征途已经在你面前展开。

李来亨走过去,压低声音道:“苍水先生,是我!”

张煌言抬眸看去,明亮的天光在眸底翻作凌厉寒芒,待看到他,沉静的神色顿时一变,“这里危险,还不快走!”

“我来接先生出海”,李来亨上前一步,想斩去他的锁链,尝试了几次却不得其法。

“我看看”,秦良玉拿出便携包裹,招呼道,“张煌言的锁链速速进来!”

一道璀璨的华光飞过,张煌言身子一轻,枷锁尽去,面色惊异地站在原地。

“先生,是这样的”,李来亨赶忙伸手扶住他,解释道,“天幕直播暂时被我们屏蔽了,现在准备出海去吕宋……”

他三言两语,简短说清了事情的经过。

“竟有此事,未料上天开眼”,张煌言本以为河山沦丧已成定局,未料事情还有转机,闻言也觉振奋,斗志满满。

他全家都死在了乱兵之中,如今惟胜孑然一身,无牵无念,唯有向前路不断进发。

他道:“我倒是知道有一名战友还活着,河东君。”

河东君柳如是,曾嫁给钱谦益,那位以“水太凉”、“头皮痒”而知名的著名降官,投降满清老利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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