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棋局(1 / 2)
翌日清晨,一夜好梦的江熙踏出沉霖的住所,沿路回去时,瞧见湖边薄雾萦绕的亭内,有人在下棋。
两名路口的小厮一见到她就跪下。
“郡主,郡马爷在此处坐了一夜。”
沈昱?
他肩伤不是还没好,来这吹什么风?
又是一出苦肉计?
刚睡醒不久的江熙心情很明媚,伸个懒腰,踩着他俩膝边的青砖离开,“请谢荷来照顾他,别来烦我。”
刚走没几步,亭上传来咳嗽声。
绝对是故意的!
江熙不惯着他,三步并两步,飞速离开此处。
回去喝杯热茶的功夫,就听人来报谢荷受邀去了亭子。
“扶他回去了?”她抿茶问。
“郡主放心,谢姑娘未曾僭越,只是陪着郡马爷下棋。”
江熙玩味一笑,“他俩倒挺有闲情雅致。”
晌午,
江熙再派人去看。
回来的人禀报二人棋局未停。
待到晚间,太阳全没了踪迹,传来的消息还是未能遂了江熙的心意:沈昱一个人在亭子里跟自己对弈。
这家伙,到底在闹什么脾气。
本打算早早沐浴就寝的江熙把摘下的珠花拍在桌上,气闷道:“喜欢下棋,那就把沉霖叫去,挫挫他的士气。”
待躺上床榻,房门外有小厮向阿翠传话,郡马爷在棋局上体力不支晕倒,不知郡主要不要前去查看一番。
心焦了一天的阿翠可算逮到机会,进了卧房,弯腰给江熙掖被时,装作不经意地抹着眼泪。
江熙问她,她只带着些微的哭腔说风迷了眼睛。
再三问下去,才终是替沈昱说话:“郡马爷上次在您落水时,不顾生死救您上岸,又在前几日护您被歹人所伤。郡主,您先前对沉少师何曾有过昨晚之亲密,郡马爷大抵是伤心,才苦熬在亭中候您过去探询。”
“方才传话来说,郡马爷吐血晕倒,恐怕是病势加重。”
她越说脸上的泪越多,吸着鼻子用袖子擦眼泪。
“哭什么哭。”
那可是男主啊!
他能出什么事?
江熙压根不信沈昱的花招。
眼瞅阿翠抽泣不止,她从床上坐起来,“给我拿套轻便好穿脱的衣服来,我看一眼就回来睡觉。”
事实证明,
沈昱这个男绿茶,在面对沉霖这个硬钉子时,发挥了百分之一百二的演技。
江熙被人提着灯笼领到湖边。
亭内,
上方灯笼的影子投射在石桌棋局上。
黑夜中,被照亮的桌面两端,左右坐着身着青色锦缎袍的沈昱,和一身白银竹纹织缎的沉霖。
似乎是为了将自己和他人加以区分,沈昱故意穿了青袍,脚踩黑靴,颇有几分儒雅的侠气。
而一成不变的沉霖,浑身透着一种目空一切的淡然。
灯影在他们身上摇曳,二人垂眼凝望棋子,不动如山。
“不是说吐血晕倒,哭着叫本郡主的名字?”
台阶下气喘吁吁的江熙瞪了一眼阿翠。
这丫头,一路添油加醋的,恨不得长出翅膀去叫太医。
那端,亭内的沉霖已经起身,抬袖恭敬地朝她行礼。
沈昱这才注意到她似的,回身向她低头,叫了声“郡主”。
江熙也不跟负伤的他计较,踏过灯影,走到黑白棋子交织的棋局面前,“以前没听说你这么废寝忘食,下个棋还要人三番五次请你回去?”
“棋艺不精,想多研磨一番。”
沈昱回应。
“那你随意,想在这坐到何时就坐到何时。”
江熙当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味,对着沉霖抬了抬下巴,“沉少师,我们回去,夜间天冷,免得寒气入体。”
“郡主,既然有人作陪,可否送在下回沈府?”
沈昱放在石桌上的指尖捏住一枚朦胧白子,落在一枚黑子之侧,将那黑子尽数包围。
他的嗓音在淳淳流水声中更显清冽。
几名近身的婢女小厮退在亭下,提灯关切地望向这边。
江熙觉得沈昱这以退为进,也退得太过分,就不怕她真的将他当弃子抛却?
她盯着他唇色苍白却纵显凉薄的面容,咬牙切齿,“这么大的湘王府,就留不下一个你?”
“沈某以为,留在这里是扫了郡主的兴致。”
如果不是有主线剧情,如果不是为了他跟谢荷那曲折的爱恋,江熙真想让他现在立刻马上就卷铺盖走人!
“回沈府一事,待你伤好了再说。”
江熙语气柔和了些。
她在心里暗想,这傲娇男主也未免太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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