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点没警觉(1 / 2)
“我只感觉他是像有点啷个事情,但是也没警觉,他两个娃儿天天一起耍,早晨晚上一起去一起来,有时候他高中同学来找他耍哈儿,他又没跟我们说我们哪里知道呢——”潘达望着一屋人直摊手:“我们还点儿不晓得,还以为,他平时也没表现出来,一点儿没看出来,不是今天这里听到说的话。”
“你也不跟我们说,你既然晓得啷个不跟我们说呢。”陈德芳又来责问潘宏:“天天都是你两个进出脚跟脚的,恁大的事你都不跟大人谈。”
“那他不想让你们晓得我有啷个法呢,再说我又不晓得他会这样。”潘宏半倒在最里面的椅子上,坐没坐相:“而且他铁了心不想你们晓得,我讲了他还不是一样走吗,他可能走的更快,以后都不转来了,那我能怎么办。”
走的更快,以后都不转来。
忠传听着,人哀伤的靠坐在门边的椅子上不说话,陈德芳瘦体格的衣裳穿在她身上像一根妖精妖怪的腊肉香肠。不晓得她在想什么,老张无助而毛躁的在同一处地上将鞋子磨来磨去,像长了脚却不知该往哪儿走,目光一落在忠传身上,又是悲伤的抹眼睛。
受不了密闭的包厢里空气都带着恼火焦人的味道,也或许是对于他自己也找不到信好踪影的毛躁,潘宏心里还难受着:“人家警察已经来好多趟了,早就把你们摸的清清楚楚的,血也查过的就是那家的娃儿,你们还不晓得。再说这种事他个人有选择的权力,他想跟你们一起也好想回那边去也好,人家的娃儿又不是你们的,人家的妈老汉为了找他要死不活的欸。”
老张把眼睛放他脸上,指望能从他那儿得到什么希望,可他的年龄在这里,总是一副软骨头要死不得活的样。长大越像潘天发,但潘天发多少还有两滴墨水,他却只有一身洗不掉的大人惯出来的蛮子气,乳臭未干的懒蛮子。
“随他是哪里的他吃我屋里的饭长大的!我把他抚恁大我养他恁多年!我亏待他了吗!”黎书慧只管气冲冲的瞪着他:“他那边屋里又有些啷个人嘛?他转那里去过了吗?他没去读书是不是转那边去了嘛?”
“没有,潘宏到那边他屋里去看过了,没得人,他那边外公还以为他回我们这边来了。”因潘运已经替他回答了,他在椅子里咕哝两声,又瘫下身体去,听潘运跟黎书慧和老张父女解释:“那边好像还有个妈妈吧,还有个外公,老汉早就过世了,婆婆爷爷也过世了,还有个幺爸幺婶,可能就是那幺婶小时候把他偷出去卖的,好像说他妈妈精神有点问题唛?”
潘运又转头看着忠传:“要讲感情的话我估计他还是会转来的,像二妈说的毕竟到这屋里来恁多年,我们也没有说隔外他。”
“到那边去看看。”潘达提议:“到他屋里去看看,那阵儿又不是我们买的偷的,还给他养了恁多年,从来没有亏待他一味当个人娃儿养,随便啷个他也不可能就这样说走就走就把这边甩了噻,喊了姐姐恁多年的妈。”
潘运:“哪里会恁恼火,看着长大的孩子,恁乖的娃。”
忠传愈发伤心抑郁,连脑袋也一并转过去,她看似在神思冥想,实则呆呆发怔,或深深的陷在自己被抛弃和取代的伤心情绪里,连去那边家里证实的勇气也没有。一方面已经认定了这事实,一方面想这只是一个翻来覆去醒不了的梦,什么都没发生,过一阵孩子自己就转来了。他读书去了,还回来兴高采烈的管自己叫妈,以后还要看着他工作,在这个家里进出,还要给他张罗娶媳妇置办人情往来。
她是伤心,黎书慧还有埋怨:“来的时候像猫恁大点儿,哭的声气儿都没有了,深怕他活不了,又没得奶粉没得吃的,搞点糖开水喂他才不哭了。又是搞米羹给他吃又是熬稀饭,个人的娃儿都没精细到恁好!那细的时候脚趾拇生疮,我跟他妈两个背他到半坎那赤脚医生那里去看,天黑尽了还不得落屋。恁长一根坡点儿不下来走,光是我两个换气换气的背他,走到半坡来在周家讨水喝,又遭周家的狗吓到,晚上硬后半夜都又哭又蹦的不睡觉,脚又痛,细的哭大人也哭,遭不完的罪一味说当个人的娃儿养着,以后有啷个事也好有个指望,老了照顾哈。”
越说越气,越气越怄,双眼瞪着忠传大声同屋里人呵斥:“她也是怪气儿!晓得是捡来的娃儿开学还拿恁多钱给他,用钱方面从来不管他!小学小学学费是他个人交,中学中学学费是他个人交,人家的娃儿都是一哈送去拿给老师,晓得屋里恁忙,恁点点儿时间都腾不出来,万把万又不是分把分!关键拿给他有个信信儿都好,拿出去了就是甩出去了,这回你还去哪里要转来啊!”
这一讲,把老张也拽得悲愤起来,一屁股坐椅子上,半张的嘴巴挪了挪,却不晓得该从哪儿开始而结束,望着忠传,更恼火毛躁,扭头瞧潘宏,哭一样怪笑道:“你跟他打电话他都不接吗?”
老实回答:“关机了啷个接嘛。”
使黎书慧愈发丧气:“谈走就走了,口水话都没得句,养恁大还跟人家养的,有啷个意思呢恐怕心头还要想是我们把他偷来了不准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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