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见梁辰(2 / 3)
打摆子。老麦交代一番,给他换了身衣服,在网吧的角落里睡下了。
我好奇的跑去问老麦:“这你家亲戚?头也不秃啊?”
老麦一巴掌拍在我脑门上,笑骂:“你个臭小子,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老麦心眼不错,就这样,老麦还是留下了这个沉默寡言的“哑巴”。
初次见到梁辰的时候,我还惊讶,皮肤白皙,浓眉大眼,鼻梁上挂着金丝眼镜,举手投足都带着几分儒雅气质,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养出来的孩子,活脱脱一个电影男主角。
起初的梁辰沉默寡言,似乎心里面只有网吧里的那一亩三分地,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很少和人交谈,甚至很少见他停下来歇着,老麦对此十分满意。只有我在惊讶,这年头,居然还有人不图工资,为了一口饭拼了命的给老板干活,这要是碰到个资本家,不得高兴的蹦起来。
好奇细菌一样不断滋生,逐渐开始侵蚀我的八卦之心,一步步将我瓦解,最终,我投降了。
直到后来和梁辰一起喝的一顿酒,我才逐渐了解到这个稚气未脱的少年,这才有了的故事开端。
梁辰出生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县城里,父母是一家科技公司的老总,半年前父母前后一个月的时间里双双离世,公司由四叔代为管理,家产被剩下的其他四个叔叔瓜分殆尽。好在四叔良心不坏,见大哥去世,主动挑起了抚养梁辰的担子。
四叔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一个儿子,每次看到梁辰都像是看到自己亲儿子一样,拿他当心肝宝贝儿一样对待,但四婶可不拿这半路杀出的“儿子”当回事,只要是四叔不在家,对梁辰那是非打即骂,笑话他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家伙,还对外声称这是自己家养的看门狗,自己好心收留罢了。
梁辰从小衣食无忧,面对自己家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间不知所措。学习成绩从此一落千丈,从原来的年级第一一路俯冲而下,成为学校垫底的差生。面对同学的嘲笑,老师的批评、四婶和自己两个并不熟悉的妹妹的精神攻击,梁辰第一次觉得无力,觉得生活失去了色彩。
他开始失眠,开始焦躁,开始浑浑噩噩的生活。他发现自己病了,病得不轻。
他偷偷去医院查过,那张白花花的纸上印着几行字,有几个字还是异常刺眼,上面写着“重度抑郁”和“狂躁症”。他开始疯狂吃药,试图用药物抑制自己无法控制的情绪,他开始拼命学习,用学习填满自己忧郁的日子。
在他心里,家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地方,原本的家已经没了,如今,四叔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他固执的认为,只要自己够优秀,就会得到四婶的同情和妹妹们的认可。
但是他错了,因为他已经没有家,这个家,本就不属于自己。
腊月二十九,梁辰起了个大早,偶然间听见叔婶俩人的对话,彻底震碎了他对家庭的向往。
四婶漫不经心的说:“要不,把梁辰过继给别人吧,孩子现在才十九,正好我认识一个老总,一直想要个男孩,可就是生不出来,过继给他当个干儿子,他也愿意收,我也乐意送,正好还能省一笔上学校的钱,还不少呢,一举三得,我们也省心不是?毕竟带俩闺女本来就够烦的了。”
四叔咬着面包愣了半天,还是缓缓地低下了头。
终于,在腊月二十九的晚上,他崩溃了。想想这半年来所受的委屈,看看四叔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想到老爸老妈,想到昔日笑着瓜分自家财产的亲人,他再也绷不住了,那天,他小心翼翼的躲在被窝里哭了一整夜。
他走了,悄无声息的走了,准确的说,是悄无声息的逃走了。
窗外寒风呼啸,梁辰怅然若失,也许,从坐上火车的那一刻起,他再也找不回真正的自己,即使有一天真的回到的那块土地,也无法面对曾经的那些故人。
真正让梁辰心灰意冷的是那个电话,那个四叔打来的电话。
四叔说哭着说:“辰儿,回来吧,四叔养你,只要你回来,四叔马上就跟你婶子离婚!我说到做到!咱也不去什么狗屁富豪家里当干儿子,只要你回来,好吗?”
电话里,四叔哭的稀里哗啦,隐约还能听到四婶的唠叨:“回来什么回来,又多一个饭碗”。
梁辰泪如雨下,发誓这辈子就是死在外面也不回去,匆匆结束了对话。
大年三十,又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梁辰踏上了那班改变他命运的火车,不是为了回家,而是为了逃跑。
寒冬来临,你随寒风飘下,遮蔽了茫茫大地;又随风摇摆,化成枯藤老树上一片洁白的叶子,你能遮住所有,唯一遮不住的,只有那个飘渺虚无的、那个生你养你的片天空;你能变成别人想要的样子,可你不知道,这一切都不过转瞬即逝,又何必自我折磨。
在大多数人眼中,故乡从一部电影变成一张照片,最后化成一个孤岛,慢慢的,不再被提起。
梁辰说,故乡,只是生他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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