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6、番外 木莲为官 一(2 / 3)
着就要跺脚往隔壁的糖水摊吼上一句:“关你屁事!”
谁想一片阴影黑乎乎地笼罩在了桃姑的身上。
玄衣男人站在那里,他只瞥了桃姑一眼就看向了桃姑身后的木莲。
“花木莲?”
肩头一动,一种悚然之感让木莲的鸡皮疙瘩从脚底板起到天灵盖儿。她紧紧地抿着唇,活像是自己只要吐出一个音节就会坐实一串儿罪名。
惠娘并没有听清男人的话。毕竟男人声音不大,还带着惠娘并不熟悉的口音。
但惠娘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男人……不,这位威武的军爷一定是来找莲娘的!
可他找莲娘做什么呢?莲娘看起来那样害怕,这位军爷必不是她的老相好。那……这位军爷就是来捉她的啰?
“军爷!您是来抓莲娘的吧?她犯了什么事呀?”
忙不迭地朝着男人凑上去,惠娘乐得嘴巴恨不得咧到耳朵根。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莲娘其实不是什么好人!她根本不配拥有这样美满的幸福生活!
“她是不是逃妾啊?我以前就看她像逃妾!她说她出身军户!可您看看她那不要脸的身子……这般前凸后翘的勾人妖精,哪里是军户家里养得出来的!”
男人英挺的浓眉缓缓皱起。
“你说什么?”
“哎呀我是不是不该这么大声儿?”
惠娘说着故作矜持地捂住了嘴巴,含混道:“对不住对不住!这位军爷,您办您的事儿,民女再也不多话了!”
一旁,木莲脸上已经恢复了血色。
她倒不是被惠娘的污言秽语给气得脸红脖子粗才恢复得这样快。而是她看到了男人腰带上的刺绣——方才男人游走于人群之中,胸口以下都被熙熙攘攘的路人给遮了个七七八八。木莲又没有仔细打量男人,自然没发现男人的腰带上还有一处刺绣。
看见这刺绣的当口,木莲便恢复了理智,也切实感觉到男人对她并无恶意。
左手放在右手之上,男子低首,竟是向木莲行了个武官礼。
木莲之所以能分辨出这是武官礼,是因为她小时候见过她阿爷花弧这样给人行礼。
“直呼帝姬名讳,下官失礼了。”
“帝、帝姬……?”
惠娘的笑容僵在脸上。
“‘下官’……?”
桃姑的嘴巴也大大地张开成了o型。
木莲再是不想这会儿也成了众人视线的焦点,她一时间只能挤出一声微弱的:“不是的……!”
男人抬起头来,按着自己腰带上的刺绣轻轻抚摸:“帝姬何必否认?你不也认出了下官身上的刺绣?”
浑身巨震,木莲失语。
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呢?那刺绣分明是她阿娘经常戴的那支铜钗的花样。
“……回去吧。”
仿佛鱼刺在喉,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木莲说得异常艰辛。
“帝姬——”
“这位官爷,莲娘不是什么帝姬。”
打断男人尚未出口的话,木莲道:“你找错人了。”
“……”
男人显然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解释自己没有找错人。可他开阖了一下嘴唇,最后只是说出一句:“……你阿娘,病故了。”
“——!!”
一滴细雨落了下来。乌云旋即遮住了天上的太阳。
“你说、什么……?”
木莲怔怔的。
“我是按照她的遗愿来见你的。”
不再叫木莲“帝姬”,男人道:“莲娘,你不想知道你阿娘的遗愿是什么么?”
公元425年,随着花木兰称光武帝,改国号为“袁”,年号为“丰泰”,“公主”也改为“帝姬”。
之所以改“公主”为“帝姬”,是光武帝为了昭告天下:帝姬与公主有所不同,帝姬可为储君,亦可继帝位。且,皇室有权利收养才德兼备的女子为帝姬。
公元431年,光始帝病逝于江南。根据其生前遗愿,始帝遗骸被亲信烧化成灰,送回至武帝跟前。武帝则向始帝的在天之灵承诺:大袁永不建皇陵,永不用活物殉葬。
而这些,现在朝堂之外还无人知晓。
雨水一滴滴地落了下来,玄衣男人贺兰景站在一片风雨之中,望着初次见面的、那人的另一个女儿。
木莲虽不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可在我心中,她亦是我的女儿。
那人没有半点儿帝王气派,懒洋洋地瘫在高床上随便绣了两针便把腰带扔到一边。
她踢了踢贺兰景的腰,贺兰景便在床边背着她蹲下-身去。
于是那人理所应当地爬上了贺兰景的背,从后面抱住了贺兰景的脖子。
贺兰,
若是有一天你见到了木莲,定要替我问她——
风吹树叶响。踏着一地的夏日碎阳,贺兰景背着那人走在柳荫之下。
当时贺兰景并未察觉有异,现在想来却只道那人早知自己大限将至。
也不知那人是不是怕他守着她的遗骸不肯火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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