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诡物(1 / 3)
那东西在拿出来的瞬间臭味就充斥了整个接待室,一股浓烈的腐烂味儿,我强忍着接过来,才发现外面的白布其实是以前农村结婚时用来包喜糖的手帕,四角印着红色的喜字,只是年代太久,那些字都已经褪了颜色。
手帕里包裹着一个捏起来软软的东西,我稍一用力,就看到里面的东西被挤出汁水,墨绿色,散发着下水道里的恶臭。
我大约已经猜到是什么了,但在打开手帕的瞬间,还是惊惧地看到一只形状几乎不可辨认的死老鼠,腹部豁出一个口子,腐肉与白骨间有米粒般的蛆虫蠕动。
“这!”我从椅子上跳起来,用力把手帕和死老鼠抛出去。
胡严赶紧接住那只死掉起码三天的老鼠,宝贝似的捧在手里,愠怒道,“赵医生,这是我的朋友!”
我大口喘着粗气,心脏因为刚刚那一幕剧烈跳动着,西装衬里被冷汗打湿,粘在后背上。
桌面还残留着刚刚挤出来的绿幽幽的臭水,椅子也被撞翻在地上,我告诉自己必须马上终止这次病态的采访,再持续下去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没说什么,也不必说什么,我跌跌撞撞的走到门口,拧动把手跑了出去。
胡严在后面呼唤我,我赶紧关上接待室的门,门外湛蓝的天空瞬间扫空一切阴霾,但不知是那股臭味太过浓烈还是我的心理作用,鼻息间似乎总能闻到那完全脱离生机的死亡的味道。
可笑,作为一名心理医生,居然和一个疯子聊了这么久。
我快步向外走去,接待室在一楼,出了走廊就是一个不大的花园,园里有座小亭,四角的支柱上贴满了各样的卡通图纸。
院长的办公室在花园对面,想过去势必要经过四角小亭。可直到走近我才发现亭子的地上趴着一条毛茸茸的小黑狗。那是农村每家每户常见的土狗,我久居闹市,已经许多年没回老家,但不知为何这条狗总让我觉得在哪里见到过。
小黑狗蜷缩在角落里,它显然已经很多天没有洗澡了,毛发都纠结在一起,尾端挂着数不清的泥疙瘩。
我的口袋里还有一块饼干,我把它拿出来撕开包装,放到小狗嘴边。
小黑狗发出“呜呜”的叫声,可等了好一会儿,它始终不肯开口。
想必是大街上的流浪狗,被欺负惯了,不敢轻易吃人类递来的食物,我伸出手轻轻抚摸它的头。
可我的手掌径直穿过小黑狗的身体,按在四角亭的地砖上。
五
“抱歉,我刚刚去了趟洗手间”我低着头尴尬地解释,压根不敢抬头去看胡严的眼睛。
“没关系没关系。”胡严摆摆手,“赵医生就是不信也没什么的,大家都不信,他们都觉得我是疯子呢。”
我想说我信,毕竟刚刚在四角亭里还遇到那只只能看见却摸不着的小黑狗,眼下没谁比我更信这些东西了。
可看到胡严手里的死老鼠还是让我如鲠在喉,我的确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存在,但并不意味着我需要借一件死物去接触那些灵异的事情。
“那我们继续吗?”胡严声音哆嗦,看得出他对我的去而复返很兴奋。
我点点头,手心死死握着圆珠笔。
胡严把死老鼠放到我俩中间,然后又掏出一根不知是什么禽类的羽毛,小心翼翼地用末端挑出一只蠕动着的,白花花的蛆虫,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放进嘴里。
我看着这一幕几乎要吐出来,可胡严不以为意,他张开嘴,像我展示自己是如何把那只吃腐肉长大的蛆虫埋进舌头下面,直到舌苔完全封住下排牙齿。
然后他把那根羽毛递给了我。
“不不不!”我大叫,要我吃那种东西不如要了我的命。
“不碍事的赵医生,你可以把它当成没咽下去的米粒。”胡严像表演一般把那只蛆用舌头来回拨弄,“看,很好玩。”
“我想应该有其他的办法。”我尽力婉拒这糟糕的请求,“实际上我已经看到鬼了,就在刚刚,那是一条黑色的狗”
“那是我的朋友。”胡严丝毫不意外,“自打我来到这里它就跟着来了,您是第一个看到它的人。”
我的冷汗顺着额角流了下来,作为一名从业多年的心理医师,我深知“证人的记忆效应”可以怎样潜移默化的影响倾听者的思维辨识能力。胡严在诉说他经历的同时会不由自主地夸大甚至编造一些事情出来,这种效应可以延伸到行为上,比如口含活蛆。但事实摆在眼前,这个世界的确如胡严所说,是存在鬼的,而且我亲身经历过。
“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改用其他办法?比如之前说到的,通过意识?”
胡严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我不知道那个小小的生灵是否就此消失在他的口腔里,桌上有瓶矿泉水,我拧开递了过去。
“赵医生有思念的故人吗?”胡严灌了一大口水,嘴里胡弄不清地问我。
我一愣,想了想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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