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猪鼻子插大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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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维晟给谢维岳斟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斟了一杯,举杯道:“这杯酒,恭喜你成亲。”

谢维岳与他碰杯,微微仰头将酒喝尽,然后再次看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弟妹是个心地好的,人也聪明。那天在客来楼我就见到她了。甘士诚参加的那场酒宴,攒局的是你那大舅哥云澎,我刚好还看到了他跟弟妹躲在看热闹的人群后面说话。品亟说甘士诚像是中了幻厄花,那时我就觉察出这是一场为甘士诚设下的鸿门宴。”

“云家在朝堂内的势力,主要是他们家二房。侯爷这一脉和方家并没有什么往来,弟妹又自小常住在宫里,跟方家大姑娘并没有太多交情。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为着方家大姑娘出谋划策,帮她甩开甘家那样的人家。足以见弟妹高义。”谢维晟又倒了两杯酒,举杯道:“这杯酒,恭喜你娶了个好媳妇。!”

谢维岳再次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自己拿起酒杯给谢维晟和自己倒了酒,才说道:“说起来,我与云沛成亲也没多久,但也发生了不少事。我才发现,她这个人与传闻中不同,与我印象里的也不同。”谢维岳面上不显,眼里却含了笑意:“她身上有许多的惊喜,也有许多谜团。让我总是想要把她看得更清一些。”

谢维晟摆了摆手道:“夫妻俩过日子,不要太过心急。人人身上都有谜团,更何况你们才成亲多久,弟妹难道就完全知道你了?她没多问,你也不要太追根究底。只要你信任她,她也信任你,这就够了。”

谢维岳问道:“互相信任,就能解开所有谜团吗?”

“当然不是。”谢维晟摇头道:“你不可能去了解一个人的全部,但日子过下去,慢慢地你就会发现,你不再在乎这些谜团了。”

两人一杯接一杯地喝了大半壶,谢维岳看着面前侃侃而谈的兄长,缓缓皱起了眉。

谢维晟不明所以道:“怎么了?”

“大哥,你成婚不满一年便出征了,大嫂嫂怀孕的消息还是快马传信给你的。说到底,你的经验也不比我多多少,怎么教育起我来这般头头是道?”

谢维晟新婚不满一年,秀作便又起事端,他跟随老国公上阵杀敌。一个月后,齐绮查出怀了身孕,后足月产下谢燃。那时候谢家父子还在边关杀敌,谢燃半岁时,老国公战死,谢维晟失踪。

谢维岳忽然道:“大哥,那你这几年的谜团,也打算随着日子过下去,让大嫂嫂不在乎吗?”

谢维晟脸色一僵,向来坦荡正直的眸光中难得闪过心虚。他忽然意识到什么,伸手拿起酒壶晃了晃,然后一拍大腿——

完了,谢维岳大概是醉了!

他与谢维岳三年未见,忘了这人从少时起就酒量极差。今日喝的是流霞醉,这种酒醇香而不辣口,但实际上堪称烈酒,难怪他醉得这么快。他这个弟弟,平日里深沉寡言,但醉了以后口无遮拦,嘴巴还毒得很,专戳人痛处。他十五岁时,父亲第一次叫他尝了酒。他喝起酒来面色不红、神色清明,叫人看不出醉意。结果没一会儿就开始数落父亲,说他给自己取名时用了“月”的谐音,导致妹妹的名字不能叫“玥”,这是思虑不周、没有远见的行为,把父亲气得追着他满院子跑。

见兄长不理他,谢维岳又说起话来:“别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你眼里的心虚我可都看到了。”

谢维晟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作势要把谢维岳扶起来,嘴里服软道:“是,我是心虚了。维岳,你喝醉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谢维岳一挥手,躲开他的搀扶,继续道:“你想支走我?你看看你,说起我来,夸夸其谈。结果自己呢?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猪鼻子插大葱!”

“什么意思?”话一问出口,谢维晟几乎是立刻就后悔了。

果然,谢维岳冷哼一声,说道:“装象!”

谢维晟充分地理解了那年父亲的心情,他现在恨不得一个手刀下去把人敲晕。这时,谢维岳忽然又叹了口气:“大嫂嫂这些年多不容易,要照顾母亲和小妹,还要独自拉扯谢燃。你没见过谢燃,不知道他被大嫂嫂教得有多好……”

他的话忽然变得多了起来:“你也别怪云沛今天这样逼你。她这样做,也是因为想着我和大嫂嫂。她嫁过来没多久,可是打从第一天起,大嫂嫂就处处关照她。”谢维岳用食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红木小桌发出闷闷的响声:“这桌菜,你记不记得这味道?这是原本在你们院子里服侍的周娘子烧的。云沛过门儿头一天,周娘子就被大嫂嫂送给我们差使了。等你跟大嫂嫂坦白了,我就把人送回你们院里去。”

谢维晟心里的火一下子就消了,他坐回位置上,语气里有着明显的思念和心疼:“这些年,是苦了她了。”

谢维岳却道:“她苦,可你也苦啊,你被人下毒,躺在床上昏迷了一年多。我只恨自己当初不够强大,若我当初也随着你和父亲一起出征,或许就能保护好你们。”

“胡说什么。”谢维晟像从前一样,大手在弟弟的头上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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