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全部(3 / 5)
动——
波塞冬以前有这么蠢吗?还是待在海里泡太多水脑子腐朽了。这种模棱两可的诺言都敢许下,看来不换头是拯救不了他本就没有的智慧。
泊瑟芬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爱恨情仇,她被黑雾糊了一脸,因为车速太快导致她没时间揭开雾纱,只能任由几朵坚强的小花钻出黑雾,在狂风中羸弱地摇来摇去。
她以为的见见阳光:悠哉地抱着野餐盒,在地中海那温暖又小清新的阳光下,坐在橄榄林里度假。
哈迪斯以为的见见阳光:冲啊冲啊,在狂风暴浪中一路狂奔咱就不回头啊不回头。
结论:还不如在凄凄惨惨戚戚的冥府里,跟铁憨嘴贱的死神一起剥豆子。
终于最大号的铁憨哈迪斯醒悟过来,他一扯缰绳,勒令马车停下急骤的步伐,猜测了一路她的心情变化后,问出了最错误的答案。
“你冷了吗?”
泊瑟芬头昏眼花,差点没一口吐在他身上,她双手撑着半弯的膝盖头,颤抖着说:“慢点吧,你就慢点吧。”
冷不冷无所谓,就是别超速了。
哈迪斯看似平静,实则茫然地给出致命的一击。“很快吗?”
虽然他想快点离开大海,但是顾及到泊瑟芬那脆弱如芦苇叶的小身板,还是让马蹄放慢到人类能承受的地步。
泊瑟芬感受到来自大佬的无情嘲讽,她涌起了一股想反击的冲动,结果却发现哈迪斯只要不情情爱爱上头,除了脸僵外还真没啥缺点。
总不能无耻地攻击人家没有造娃的能力吧,也太不道德了。
泊瑟芬刚用手揉了揉脸,打算跟哈迪斯商量时速这个古今中外都不落后的问题时,就看到自己脚下的海面,一道来自深海的巨物黑影,缓慢地漂浮起来。
这场景妥妥的克苏鲁重现,是个人都对这种未知的庞然大物会产生敬畏之心。
泊瑟芬心一紧,猛然抓住哈迪斯的手臂,轻声说:“有东西在我们脚下,快走。”
哈迪斯正在调整缰绳的长短,好让冥土上的马跑……正确说是走得更自然,这几匹马跟他太久,完全不适应慢慢吞吞的节奏。
他感受到手臂受到她轻柔的触碰,皮肤跟着轻颤起来,她在恐惧,同时也在依赖他。
“只是条鱼,我们可以捞起运回冥府熏干。”哈迪斯轻眯着的眼,冷白的脸软化出不自觉的温柔线条,手却粗暴地从黑雾里抽出黄金权杖,狠狠一敲车板。
死亡的力量无声扩开,它轻推开生机的包裹,肆无忌惮飞翔在海面上,又钻入海底,无数凝聚过来要攻击他们的鱼都化为白骨,雪花点地漂浮起来。
那头巨大,潜伏而来打算偷袭的海兽,嘴巴刚张开就吞入满口黑雾,剧毒让它翻着白眼直接沉入最深的海底,又瞬间腐烂在海底露出苍冷的骨架。
太过粗暴,没有留下全尸。
哈迪斯掂量一下权杖的重量,太久没有战争导致他手法生疏,想留个尸体都控制不住细微的神力流动。
泊瑟芬掀开了几层黑雾最外的一层,清晰不少的视线中,密麻的鱼骨在干燥的阳光下摇曳出一片白盐地,
她终于想起第一次见到哈迪斯的时候,那满海死不瞑目的鱼是怎么回事。
哈迪斯再次轻侧下耳朵,听到德墨忒尔在诅咒他的车轮出问题。
一个习惯坐在丰饶篮子里,抱着多汁水果与饱满麦穗的女神,竟然敢诅咒踏着腐烂黑暗之地的神明,她是嫌自己的神权被腐蚀得不够快吗?
看来失去泊瑟芬,德墨忒尔已经彻底陷入疯癫之境,估计还有厄里斯的力量在怂恿。
“哈迪斯,你身为沉默的灾难,就该老实待在你的石头王座上别下来。你别以为母神沉睡,女神力量式微就能肆无忌惮来争抢我的权力。”
海浪的嘈杂声中,农神强势的大喝带着不顾一切的勇气,“给我停下你的车驾,与我战斗。”
战斗啊。
哈迪斯厌光眯起的眼睁开,他麻木僵硬许久的唇角往一边轻撇,飞扬的光亮出现在黑暗的眼底。
仿佛沉寂许久的一块石头,开始融出热气。
他甚至没有回头给予德墨忒尔一丝尊重,而是慢悠悠甩着缰绳,命令黑马要走得轻盈平稳。
泊瑟芬的眼睛已经适应得差不多,伸手揭开第二层黑雾时就听到哈迪斯说:“泊瑟芬,你摘朵花给我。”
她奇怪仰起头看他,花?
然后就看到立于白昼下的哈迪斯,她从来没有在这么光亮的地方看过他。
阳光与黑雾融在一起,化为暗金色的长袍从他裸露的肩头倾泻下腰背,黑色的卷发被海风撩过耳后,连眼睑下的黑眸都聚着光,如黄金般耀眼。
他仿佛是照着最完美比例,用最昂贵的材料精心雕塑出来的,到了亮堂的地方帅得更天怒人怨。
泊瑟芬往自己头发上扯花的时候,偷瞅了眼自己的小身板,又瞅着自己软乎乎的手臂肉。人跟神就是两个物种,她还是别跟他比身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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