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泾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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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宁城外大风起,刮的人眼睛都有点睁不开。

官道上络绎不绝的甲士驾马狂奔,来来回回。

偶尔还有绑着红翎的信使疾驰而过,守城的甲士远远看到就匆忙挪开拌马凳。

敢拦?砍死全家都不多。

疾驰而过的马匹掀起的尘土被大风刮的到处乱窜。

小白泽跟着溜溜的走了一天了。

脚底板都快磨出血泡来了,却放下口气。今天实在是提心吊胆的一天。

就怕遇到什么认识自己的熟人,庆幸没遇到。

而且出城的时候那些盘查的甲士一听说带头的钱风是刘府管家,连问都没问,就把一行人毕恭毕敬的送出城门。

钱风坐在左摇右晃的马车里心下却在嘀咕。

没完成奶奶交代的任务,心里有些打鼓,倒也不至于责罚。

毕竟奶奶只是派自己来打打前站,了解一下城内现在什么情况。

现在的衙门都是些丘八在霸占着,也不处理什么具体事务。

对自己的态度倒是毕恭毕敬的。

但是问起具体的事情来却是一问三摇头,跟个拨浪鼓似的。

从怀中掏出在小白泽脖子上取下来的金锁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心里却想着该怎么变成铜钱儿或者银子,金子可不是谁都能花的出去的玩意。

等世态安定下来咸宁城的当铺肯定也就重新开张了,到时候全府搬来咸宁城,自己可就从刘府管家变成公爷侯爷家的大管家了。

以去世老爷和大少爷的军功,至少得封个侯爷吧。

侯爷家的大管家,想想都美的冒鼻涕泡。

宰相门前还七品官呢,自己怎么着也得算个五品吧。

钱风在这美着呢,耳边传来护院们低声说话的声音。

里面夹杂着孩童稚嫩的话。

心里却在犯嘀咕。

今天在衙门出门的路上,吕大和铁柱跟自己求情,说能不能留下那个叫吕泽的小子。

自己满不在乎的答应下来,

那小子倒是没说金锁的事儿,看样儿也是个懂事儿的。

但却实在怕如果到时候金锁的事儿传扬开来,自己再被奶奶责罚。

又舍不得手里沉甸甸的金锁,哪儿见过属于自己的金子啊。

这可是个值钱的稀罕物件啊,实在的舍不得。

要不然?等回府之后自己想办法弄死那小子?这年头,一条人命和一条狗命又有什么区别呢。

上了官道的马车平稳了许多,不像刚才那么颠簸。

钱风把金锁揣进怀里,有些犯困了,靠在车厢边上闭上眼打起了盹。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车厢外的护院大致也走累了、大多不再说话的门头赶路。

只有铁柱这个年轻人精力旺盛的叽叽喳喳跟小白泽介绍起府里的情况。

“俺跟你说哈吕小子,俺娘做的烙饼可好吃了,猪油擦的锅沿,把饼煎的金黄,翻个面儿,馋死神仙吆”。

铁柱冲小白泽炫耀着自己母亲的手艺,他自己也没吃过几回,白面是个稀缺物资。不是想吃就能吃到的东西。

相依为命的母子俩靠着自己和老娘在府里那点微薄月钱过活。

铁柱又是长身体的时候,肚子从来填不饱,有时候还得靠着吕大的接济才能吃顿饱饭。

小白泽只是抬头冲着铁柱笑了笑。

见吕泽一瘸一拐的闷头赶路并不接自己的话茬,

铁柱讨了个没趣,凑近吕大身边小声嘀咕道。

“吕大吕大,吕小子咋了,怎么不说话了?”

吕大听见铁柱问自己的话,扭过头瞥了眼一瘸一拐的小白泽。

大抵知道这小子大概是个从小娇生惯养的主儿,没走过这么多的路。

于是紧着往白泽身边走了两步,将右手里的水火棍交到左手里,伸出右手一抄,把小白泽抄在手里,然后紧走两步,赶上正在架着马车的护院,把小白泽放到马车踏板的另一侧。

赶车的护院瞅见了只是笑笑。

这又不是大少爷或者大奶奶的车,赶路的时候无所谓的。

白泽刚被吕大夹在腋下的时候先是一惊。

但看吕大把自己放到马车踏板上心下却一暖。

冲吕大开嘴笑了笑,道了声谢,然后转过头又对正在驾车的护院笑了笑。

把酸胀的不行的双腿曲起来盘坐在一起,用小手使劲揉了揉。

铁柱从后面看见了吕大的动作,心里有些愧疚。

自己怎么没发现小吕泽有什么不对劲呢,也不是没看到他一瘸一拐的样子。

只是没往那方面想,光顾着和这个新结交的朋友吹嘘府里的花园多漂亮,丫鬟多好看,母亲做的烙饼多好吃去了,没帮朋友解决实际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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