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前路(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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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特尔敦人要在中铁峰郡决战?”

“我不知道。”温特斯幽幽地说:“而且如果我是敌酋,我会竭力避免主力会战。”

“蛮子部落多、派系多,建制零碎。坏处是打大仗时容易一触即溃。好处嘛。”上校长长叹息:“灵活,几十轻骑就是一支军队。”

温特斯轻松愉快道:“所以此役重点不在于指挥我的部队,而在于指挥特尔敦人的部队。要让他们在我选定的战场,与我开战。”

博德上校先是愣住,随之皱起眉头,最后朗声大笑。

“我算是知道阿尔帕德为何那么喜欢你了。”上校使劲拍打温特斯的肩膀:“年轻人果然可怕,敢想敢干,我是真的老啦!”

“您先别着急夸。”温特斯颇为无奈:“该如何调动敌人,我还没想妥当。实在是……无论如何结果都不可能更坏,我也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博德上校故意板起脸:“确定战略以后,想尽办法靠近战略目标的过程就是战术。若是我来指挥,我连“指挥敌人”这个想法都不会有;就算有,我也会用种种理由否定掉。你已经有了方向,这还不够好吗?”

长辈的夸奖比责骂还难以承受,温特斯紧急转移话题:“您说阿尔帕德?怎么?”

“很欣赏你。”

温特斯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石子:“没发现。”

“他把酒壶都给了你,还不够欣赏你?”博德上校挑眉反问:“我还是准尉的时候,就没见过那酒壶离过他身。”

“有这回事?”温特斯失笑,他一直以为酒壶是阿尔帕德随手扔给他的。

“当然,人人都知道阿尔帕德将军的幸运酒壶,那是他的护身符!”

“护不了身啦。”温特斯不禁莞尔:“报废了。”

“报废?”博得上校瞪起眼睛。

“为我挡了一枚铅弹。”温特斯指着左胸:“在这里。”

博德上校哈哈大笑,笑得眼泪直流。笑过之后,上校擦着眼泪说:“既然提到阿尔帕德,还有旁的事我想问你。”

“请问吧。”温特斯在心底轻叹。

“塞克勒将军是不是你杀的?”博德上校脸色一变,眼神凌厉。

“是我杀的。”温特斯痛快承认。

“为什么杀?”

“理由很多,但是归根结底就一条,我想杀他。”

“想杀就杀?”博德上校质问。

温特斯平静回答:“没错,想杀就杀了。”

“还想再杀别人吗?”上校冷笑着问。

“之前想。”

“现在呢?”

“淡了。”

“什么淡了?”

“仇恨淡了。”温特斯皱了皱鼻子:“而且我发现杀一个人不顶用。杀掉塞克勒,还有泰克勒。杀掉阿尔帕德,还有瓦尔帕德。杀一个,后面有十个等着接班,没劲。”

“杀一个人不顶用,所以要杀更多?”博德上校咬牙切齿:“你到底想干什么?!”

“您觉得呢?”温特斯反问。

“我觉得?”博德上校怒目圆瞪,大吼:“我觉得你是野心家!窥见机会,便不择手段地夺取权力!想把所有人踩在脚底下,哪怕为此要杀掉成千上万的人也不在乎!”

温特斯深深吸气,长长叹息,笑着问上校:“您说,一个动物长得像狼、叫声像狼、走路也像狼,那它是不是狼?”

“不是狼,难道还是犬吗?”博德上校冷笑。

“对呀。所有人都会把它看成狼,也都会像对狼一样对待它,那它是什么还重要吗?”

“当然重要!”博德上校咆哮如雷:“你少在这跟我拐弯抹角!我就想知道你要干什么?你不是狼?那你告诉我,你哪里和狼不一样。”

“想要干什么?”温特斯苦涩地说:“我要是也能知道就好了。”

“老子他妈揍死你小子!”博德上校猛地站起身,用力挥舞着独臂。雄健野蛮的公马从沧桑的躯壳里冲了出来。

“您打不过我。”温特斯把上校按回石头:“息怒息怒,我和您慢慢说。”

博德上校大口喘着粗气,剧烈地咳嗽。

等上校喘匀气,温特斯才开口。

他望着夜幕下的黑色河水,有些怀念地回忆道:“最开始,我装成强盗去伏击征粮队,不让热沃丹来狼镇强征粮食。那个时候,我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装成强盗?”上校嗤笑。

“我也不能真当强盗吧?”温特斯理所当然反问:“我可是有任命的驻镇军官,有必要与热沃丹公开敌对吗?”

“然后?”

“然后我发现仅仅保护狼镇没有任何意义。虽然其他镇子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但如果整个铁峰郡都烧起来,狼镇也一定会化为灰烬。”

“所以你的地盘越来越大……”

“所以我开始思考问题的根源。”温特斯低头拨弄着手心的小石子:“问题不在平民百姓,也不在那些执行命令的士兵,甚至不在罗纳德少校这种直接下命令的人。

人们痛恨征粮征丁的士兵,顺便痛恨热沃丹城里的老爷,因为他们直接接触到的就是这两层。

而真正的问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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