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莽莽山河血河悬瀑(2 / 3)
的寂静。
朱兆圭一直未能入睡。他坐在自己的书房,桌上的灯一直亮着。
但是,他的面色却是憔悴的。
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的身侧,如一团影子,没有相貌。
“城中可有异常?”
“有,各色人物最近汇集龙门城,民间已是开始传着妖魔鬼怪的事情。”
“怕百姓当之为茶余饭后的笑谈吧!”
“是,不过那些人不这么认为。道门,佛门,各门派的人物,都将其看得很重,煞有其事的样子。属下暗中跟踪,发现他们都将目光盯着龙门山和大青山,似乎异象来自山林。”
“可是有些热闹了啊!”
“是,一些江湖门派的人物失踪,似乎跟这也有关系。”
“盯着吧,我们不掺和。”
“属下明白。”
“但是龙门城,我不希望乱起来。”朱兆圭站起身,严肃的道。“这是我们的根,我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是否有妖魔鬼怪,或者神仙大能,他们可以在别的地方折腾,但是龙门城,我决不允许他们可以无视王权的存在,更无视龙门的律法。”
朱兆圭走到窗前,眸光和面色无比的严厉。
“谁敢在龙门城闹事,给我杀!”
那团影子无声而去。朱兆圭伸手推开窗户,望着院中的梧桐。窗下有一株茉莉,在暗中绽放,弥漫着淡淡的清香,柔嫩的花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这是我的地盘。”
仇九走出山林,已是白天。晨光熹微,雾气朦胧。一只只飞鸟低空飞翔,发出清丽的叫声。草地上凝结着一颗颗露珠,在晨光下闪溢。仇九躺了下来,嘴里叼着一根茅草,静静的望着那层云慢慢的变幻。
层云的诡谲,便如这世事的难料,总是无意的幻化出那各异的景象,如在映衬这个世道。山林与草地,仿佛便是两个世界,可是谁分得清之间的界线。正如梦与现实,多少人在如梦似幻的现实里浑浑噩噩。
正如他自己。自己现在是在梦中,还是醒着。
仇九坐了起来,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脸,露水浸湿的面孔,带着瑟瑟的凉意。他自嘲一笑,喃喃道,“仇十二如果还活着,怕是认不出我了吧!”他不再是少年,心性也不再如刚上山时那般单纯。现在的他,已是一个男人,被这个世道浸染着、雕琢着,变得模糊。晃了晃脑袋,他提步朝北方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去北方是为了什么,只是一根心弦在颤动,于是身体不由自主的朝那个方向去。
沿途荒凉,有破落的庙宇,在衰草中绝望,有一棵棵孤零零的树,在凄寂中伫立。
乌鸦鸣啭,似乎在歌唱死亡,吟咏孤独。
仇九走进一座荒废已久的破庙,站在殿前,望着那人高的衰草,那倒塌的墙壁,坍塌一半的屋顶,以及那模糊的在昏暗中伫立的佛像。他在院中蹲下来,伸手在地上抠着。一个时辰过去,他抓着一条黑色的蛇在空中一甩,那条蛇便再不挣扎。
一团火在半坍塌的庙宇中燃烧起来,那条蛇便缠绕在木头上,被火烧灼。
仇九抱着膝盖坐在火堆前,熊熊的火光烧灼着他的面庞。
他郁郁的望着那火苗的起伏,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各种画面在脑海里交错闪过。
那条蛇被烧成了碳,再没了丁点滋味。
一只乌鸦落在了仇九的身边,眸光森森的盯着那条乌黑的蛇。仇九伸手将那木头拨落下来,落在乌鸦的脚边。乌鸦想是饿了,并没有被吓到,那木头落在脚边,它便开始啄食。仇九长叹一声,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
仇九所走的方向,是直奔函口的方向。
函口既是一个镇子的名字,也是一个渡口的名字。
函口由几个蜿蜒在河谷边缘的村落组成。
仇九进入函口地界,已是入暮。入秋以后,夜晚来临的时间明显更快。一条河横亘在仇九面前。河水滔滔,浑浊而湍急。河面上不见船只。仇九站在河边,湍急的水流不时溅起,落在他的脚下。河岸两边树木萧森,野草簇拥,一片芦苇高傲的从草木中探起,在夜色下瑟瑟摇晃。
仇九眸光微微一凝,便见到面前的河水倏然裂开。
一抹寒光从仇九眼眸中掠过。
杀意突然迸射。
一旁的芦苇嗖的一声断落。仇九腾身,手一晃,寒光从掌下飞出。
一条大鱼从江水中跃起,嘴一张,喷吐出无数黑色的液体,化作箭矢,疾啸而来。仇九旋身,手中赫然出现一柄赤红的剑。剑一圈,剑意成圈,将那飞来的液体涤荡破碎。仇九脚步一错,一剑刺穿了那条大鱼的鳃,砰的一声,绞下了鱼头。鱼落在水中,江水溅起。
仇九杀气腾腾的落在河床中。两边掀起的河水,仿佛被无形力量束缚。
河床满是骸骨,鱼类,蛇类,走兽,甚至是人。
密密麻麻,似乎直到对岸。
仇九莫名的恼怒起来,内心涌起一团怒火,烧灼着。
每一步的迈出,便有烈焰在脚印燃烧。
忽然,那凝滞一般的河水突然发出尖锐的暴鸣,便见到无数的水草从水中飞射而出。仇九脚步一滞,斜身避开,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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