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赠礼道歉（1 / 2）

夜半时分的闺房，一片静谧。

裴时骁看着，躺在榻上沉默不语的知鸢，竟有些手足无措。

甚至不敢再与她对视，只得慌忙地移开视线。

“二爷，什么时辰了？”知鸢开口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

“子时刚过，你一天没吃东西，我让人给你熬了些栗米粥。薛淮说，你风寒未愈，现今只能用些清淡的。”他说完便准备向外吩咐。

“二爷，我不饿。夜色已晚，您先回去休息吧。”知鸢出声，阻止了他正欲出口的话。

“回去休息……回哪儿？”裴时骁怔愣地看着她。

“抱歉，这是您的宅院……”知鸢稍顿一下，“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实在不方便伺候您……”

“都是我的错！我喝多了，酒后胡言乱语，口不择言！你别往心里去，忘了好不好？”裴时骁赶忙解释。

如薛淮所言，他是海量……

酒意虽然上头，但不至于醉得神志不清。他只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自是记得昨夜说的混账话！

“二爷怎会有错呢……只是，我确实有些不适，想好好歇会。麻烦二爷今晚屈居别处，免得过了您病气。”

知鸢的声音轻柔，唇边甚至还挂着一抹微笑，不怨不怒，实乃一名温柔体贴的解语花。

然而，裴时骁见到她这般模样，心里却有些慌张。

她的眼中，不似此前的柔情蜜意，而是带着几分疏离，仿佛他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

“小鸢儿，那夜种种皆非我本意，我不喜欢你对我这般客气……”裴时骁俯身贴近知鸢，轻声说道。

知鸢直视他的眼眸，缓缓开口：“二爷，我现在只想独处片刻，烦请您移步侧院歇息一夜。”

二人默默地对视良久，最终还是裴时骁败下阵来。

“那你好生歇息……我去侧院……”

裴时骁长叹一声，无奈起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内室。

待到房门关闭的那一刻，知鸢才轻舒一口气。她此时无心应对裴时骁，满心都是方才的梦境。

“母后……”知鸢喃喃自语，“能被称之为母后的，唯有皇后。绥儿，好熟悉的名字……”

直至头痛欲裂，她也无法想起任何事情。

梦境中，痛哭求救的女子，刀光剑影的厮杀，遭受鞭打的男孩，还有疯狂施暴的“母后”……

“罢了，且行且看……”知鸢揉了揉胀痛的额头，“如今，唯有先好好地活下去，方可探寻真相。”

然而，尽管她的身体状况欠佳，但也不能再坐以待毙。

总得想些办法，至少让自己有点防身之力。

裴时骁并未去往侧院，而是在屋外的小榻上屈膝而卧。

他的目光紧盯着紧闭的内室房门，面色在昏暗的烛光下模糊不清。

一门之隔，却似云雨难亲，咫尺天涯，可望难即……

次日清晨，大雪初停，屋外一片银装素裹，红梅傲雪凌霜，美不胜收。

知鸢刚刚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坐在床榻边的男人。

“小鸢儿，我们起来用些早膳，好不好？你已许久未曾进食了……”裴时骁柔声说道。

知鸢并未言语，刚想起身。

裴时骁赶忙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然后拿来早已备好的衣裳，为她更衣。

“让月桃进来即可，您去忙吧。”知鸢按住他的手，轻声说道。

“我今日无甚大事，就在家陪你。”

裴时骁继续为她更衣，手上动作因衣裳的繁琐而略显生疏。

知鸢垂眸，任由他摆弄着自己。待到衣裳穿戴整齐后，月桃方才进来，为知鸢梳妆。

须臾，身着一袭红色曳地石榴裙的女子，外披大翻领披袄，云鬓上斜插着赤金并蒂海棠花步摇，雍容华贵，风华绝代，丝毫不见病容。

“这些并非是我应该穿戴的……”

知鸢的目光，通过铜镜，落在她身后呆愣的男人身上。

裴时骁听到这话，才从惊艳痴迷中回过神来。

他笑道：“你之前的穿着打扮过于朴素，现在看来，还是华丽明艳的装扮更适合你。”

知鸢此前的衣裳，多是白色，清雅高洁如兰花。

然而，她的容貌气度却更像牡丹，雍容华贵。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裴时骁此时，才真正明白了这句诗的含义。

“不合礼数……”知鸢边说边伸手欲取下头上的步摇。

大晟朝嫡庶有别，妻妾的规矩更是严苛，这身装扮乃是正妻的规制。

裴时骁迅速握住知鸢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他无奈笑道：“在我这里，无需讲什么礼数。我觉得这些适合你，也唯有这些才配你。”

“昨日绣坊已将量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