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暗深渊中的不屈之誓（1 / 2）

“罗叔？”

沐瑶的眼眸深处掠过一抹困惑，于记忆的深渊中搜寻，却未发现任何关于这位自称罗叔的国字脸男子的痕迹。

“呵呵，罗叔，一看您便是位权重之人，必然日理万机，我自不当打扰。是吧？权当我未曾存在，随风而散吧！”言罢，沐瑶的身形缓缓后撤，借由方才的窥视，已锁定大门的方向。

国字面庞的中年男子并未阻拦，他那刚硬的面容上勉强挤出一抹笑意，却显得异常生硬，“只要你能自行离开这房间，我绝不干涉。”

闻此言，沐瑶心中鼓声隆隆，难道这屋内藏匿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轻轻旋动门把，拉开一道缝隙，甫一探足，却又颓然收回，臀部重归原位。

“罗叔，您这玩笑可开大了？化妆舞会？还是某种仪式？”

此言源于沐瑶推门所见：一群全副武装、涂满脸谱的士兵严阵以待于门外，眼神冷冽，杀意凛然，仿佛沐瑶欠下他们滔天债务。

见对面的国字脸男子默不作声，沐瑶斜睨着他，心中盘算是否应挟持此人，外头的人定会投鼠忌器，放他离去。

然而，疑问随之而来：他能是这人的对手吗？

“你想制服我，以此作为人质离开，是吗？不妨试试。”

这番话语令沐瑶心惊胆战，自己的意图竟被一语道破！自幼在街头漂泊，他早已学会掩饰内心真实情感，如今却被一眼看穿，怎不令他心惊？

犹如一位身着华贵礼服的交际花，无论如何装扮，在寻欢者眼中始终赤裸无遗。

沐瑶略显尴尬地舔了舔唇，笑道：“罗叔，您这是哪儿的话，我怎会有那种念头，对吧？再者，您这般高大威猛，身手不凡，小子我哪敢班门弄斧。”

罗叔那刚毅的面容上罕见地露出一丝笑意，却转瞬即逝，复归常态。

“别的不论，单论厚颜无耻，你是我见过之最。”

面对如此精准的评价，沐瑶非但不以为耻，反引以为荣，笑嘻嘻地从椅上滑下，蹲坐其上，从口袋中掏出劣质香烟，斜叼于嘴边，点燃后深吸一口，随即对罗叔咧嘴一笑，口中烟雾如黑雾般喷涌而出。

罗叔嘴角微颤，手掌一推桌面，身体猛地后撤，但仍吸入少许烟雾，顿感一阵眩晕。

见罗叔中计，沐瑶拍案而起，半蹲的身形如猎豹般扑向后退的罗叔。

他单手竖起两指，状似女子拍照时的剪刀手，目标却是罗叔的双目。

沐瑶厌恶被动，偏爱主动出击。即便心思被罗叔洞察，他亦未放弃挟持对方的计划。

烟盒中藏着两支特制香烟，其烟雾足以令巨象沉醉。

罗叔嘴角抽搐，心中暗叹，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你，还是太过稚嫩！”

罗叔的身躯猛然自椅上腾起，一脚踢向沐瑶，后者眼前一花，未及闪避，脸颊剧痛，身体便如断线风筝般飞出，撞上桌面，发出轰鸣，随后滑落至地面。

沐瑶昏昏沉沉欲起身，却闻得皮鞋踏地之声由远及近，他用力甩头，试图清醒，微抬首，只见罗叔立于眼前。

“沐瑶，若想知道你父亲的下落，三日内与我联系。”

此言一出，沐瑶颈间剧痛，刚回笼的意识再度消散，整个人陷入昏迷。

沐瑶缓缓睁开眼，猛然坐直。

不及审视周遭，他疯狂地在口袋中摸索，终在裤袋里发现一纸条，上书一字“罗”及一串号码。

他怔怔凝视，手微微颤抖。

“父亲？”

这个词对沐瑶而言，既熟悉又陌生。记忆中父亲的身影模糊不清，仿佛被无形之手抽离，只余一片朦胧。

他猛然将纸条揉成一团，用尽全力掷出。

“为何他人皆有父亲，唯独我没有？为何？”

脸颊感到湿润，沐瑶木然抬手，触碰到的是温热的泪水。

“我哭了？”

他清晰记得自己已多年未曾流泪！

十一岁那年，两天未食的他蓬头垢面，立于快餐店明净的窗外，望着内里的盛宴，狠狠咽下口水，幻想食物在口腔中的滋味。

“拿去。”

一名稍大的孩童递来半块汉堡。

沐瑶早已饥不择食，竭力伸手欲接，却只触碰到虚无，那半块汉堡砸在他的脸上，其中的沙拉酱混入眼眶，刺激着疼痛。

“哈哈哈！”刺耳的笑声响起，那孩童将沐瑶推倒在地，脚踩在他沾满汉堡的脸庞，一边碾压，一边尖叫：“小乞丐，我替你吃，哈哈，好吃吗，好吃吗！咯咯咯，全咽下去！”

躺在街道上，他瘦削的脸庞混杂着汉堡残渣与鞋底的污垢，因瘦弱而显得过分硕大的眼睛呆滞地望向苍穹。

泪水自眼角滑落，他用枯枝般的手臂抹去泪水，缓缓自冰冷的地面上爬起。

“我，沐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