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夜雨晚来急(5)(小修)(1 / 2)
墨先生曾经悲愤地说他的弟弟等不及他咽气,便想霸占他的家产。
法舟叛逃时也曾经义愤填膺地说有个长得很像元德帝的恶棍用卑鄙的手段轼杀了真正的元德帝,阴谋夺取了皇位。
墨先生死后不久,便宣称贞静皇后喜怀麟儿,那时候墨先生提过,他的爱妻好容易才怀上他们的骨肉。他曾经试探性地让她去杀当今圣上……
难道,难道,难道……墨先生就是元德皇帝?
他的弟弟,也就是那个长得很像元德皇弟的罪逆之人,丧心病狂地将病重的他抛在无人的崖底,任他痛苦而孤独地病逝,好顺利登上皇位?而墨先生至死都念念不忘的妻子难道正是最具传奇人生的贞静皇后?
莫非当初她遇到的正是临终的元德皇帝,真正的元德皇帝,所以就是为什么辛追不准她过问墨先生的缘由吗?
辛追昨夜吩咐时那严肃的面容,还特地加上一句,如今不是追究往事的时候,
东玉强抑心中的惊涛骇浪,赶紧卷笼画绢,快速的打开腰后的画笼,掏出蜉蝣的赝品按原样放好,将真品再放画笼插入后腰间。回走时,暗想辛追既如此喜爱蔡大学士的作品,何不再多救几张,反正等大队人马冲进来,也不过是付之一炬,便顺手将那卷洛神赋也挂在腰间带走了。
东玉无声无息地潜回中庭时,那里已是哭声震天,内卫们正紧张地冲进内堂,大学士满身是血地
倒在地上,东玉听蜉蝣低声说,蔡敏早已做好赴死的准备,早命家人将府中作祭奠装,方才称玉东云不注意,便刎颈自杀了。
辛追的面色不变,仅微微垂下眼睑,可是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光彩,他背负在身后的手几不可见地颤抖了起来。东玉镇定地站在他身后,替他挡住了别有用心的视线。
这时一个雪肤花貌的年青姑娘冲了出来,伏倒在蔡敏胸前,立时一身名贵的怀素纱被染成血色,她满怀悲戚地放声痛哭:“父亲。”
东玉记得这姑娘,正是大学士的独女蔡樱雪,当时于虎带着我和全家老小离京时,除了程东子,也就只大学士带着她来送别虎子一家,蔡樱雪还认了干亲。
蔡樱雪的玉容退去了所有的颜色,慢慢地淌满热泪,她颤着双手拿起蔡敏身边的剑就要往自己的脖子那里送,东玉正要冲过去,耳边早已掠过一阵疾风,已有一人抢先一步上前,一掌打晕蔡樱雪。
蔡樱雪手中的长剑哐当落地,纤美的身姿如风中弱柳,绵软而淒楚地卧在龙胆强壮的臂弯中。
在场中人皆微愣,东玉则暗中微讶,向来冷性无情的龙胆第一次主动救了一个女子,莫非是辛追嘱他救人?可是辛追的眼中同样出现一丝讶异,转瞬即逝。
玉东云的笑容不变,水眸已起了疑心,东玉快速地出列,跪曰:“回司官大人,罪臣蔡敏,畏罪自尽,死罪可逃
,活罪难免。”
她狞笑道:“依大塬律,理当家产充公,家口配没,罪臣之女蔡樱雪更当充教坊司,以敬效尤。”
然后快速上前,对玉东云低声道:“没办法,前儿个内侍监张三好跟我们堂主打过招呼了。”
东玉暗想先借张三好的大名用一下,救下蔡樱雪,到时再向折梅上官陈情,依上官为人想是不会责怪,再说太监们多偏好狎玩气质不俗的官妓。
玉东云在御前受宠,自然也明白太监们狎妓成风,便挑了一挑眉,不再作声。
东玉背对着玉东云瞪着龙胆,龙胆这才略显缓慢地从刀柄上放了手,将蔡樱雪交给东玉,龙胆微微垂下眼眸,躲避着东玉疑惑的目光,这更加肯定了她心中的疑团,龙胆一定认得蔡樱雪。
他们二人怎会有交集?
东玉正要接过蔡樱雪,忽然有凌厉的攻击裘来,她将蔡樱雪推给蜉蝣的同时,早已吉星出鞘,直指裘击者,那人轻易闪避,可是没躲过东玉的旋风腿,正中那人的左肩。可是那人的内力过人,立刻反弹过来,东玉被迫一个鹞子翻身向后腾跃。
东玉足尖微点,披风逆风不止,右手昆吾刀已闪电般地直指那人咽喉:“何人敢挡内卫府的差事!大胆……。”
东玉嚣张的威胁并未结束,脚如生根,刀尖已开始颤抖,却见阳光之下正有一人魁梧欣长,猿臂蜂腰,那人的铜铃大的眼瞳无畏地瞪向我,满含鄙视
和愤怒。
竟然是于靖虎!
东玉在内卫营里向来以无心无情,黑心狠辣著称,哪怕被施酷刑拔麟鞭也能狞笑调侃施刑者脸上的麻子,所以穷奇习惯每回给她施刑都扑上厚厚一层白粉。
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她明白什么叫做狼狈,恨不能当时就用泥瓦家什自己把自己给封到墙里去。
她一时不知所措,正慌里慌张地后退时,幸亏辛追称机上前踢开我的短刀,然后当着众人的面给了我肚子一拳,哑声道:“不长眼的狗东西,竟敢对郡王无礼,借你十个胆子。”
东玉借机捂着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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