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东王手札(三)(5)(1 / 2)
代价是留下了无数孤寡妇孺,战国时代后休养生息的十年之功倾刻毁于一旦,神话般的忠勇王于飞燕,马革裹尸而还,伟大的元德帝也身受重伤,如果不是那位鹤爷被人抬着到玉门关去接圣上,据说天子就同忠勇王一样回不来了。
回到大业五年,我万万没有想到就连蜉蝣都有机会去执行任务了,她被派到怡春院毒杀了原氏族叔原匆,理由是里通外国,然涉及皇室清誉,特秘密处死。其实原匆惹祸的原因很简单:原匆府上的网眼发现,他喝高了,同几个知己聊起了政事,西北大旱,边关战乱,只恐要动了原氏根基。
蜉蝣兴冲冲地回来,在我面前来来去去地就一直兴奋地讲那几个细节:
她怎么怎么精心制作平生第一只面具,那只面具是以龙胆为原型的……
--要我就以辛追为原型,那张脸更普通。
原匆到达时她怎么怎么地已经巧无声息地在房梁上静守两日……
--要我就不会在房梁上蹲着,灰尘容易掉下来引起怀疑。
她怎么怎么用绵线将毒药从高处精准地滴入美酒之中…
--太没有创意……
她怎么怎么看着原匆在床上寻欢作乐时忽然心梗暴亡……
--我一定等他到达高潮时下手,这样才天衣无缝……
所有人都会以为原匆纵欲而亡,她怎么怎么地飘然而去……
--我一定等妓女大叫,称人不注意离去。
她每说一句,我就陷入
那嫉妒的泥潭中更深一寸,我的目光死死看着她的细脖子,最后我想像着我掐死她的样子。
蜉蝣跑到我面前,裂开小嘴毫无心机地大笑,牵动露骨的脸颊,好像恶梦里的魔鬼:“冻肉,你怎么了……。”
等我醒过神来,蜉蝣的细脖子正被我的毒手牢牢掐住,她惊恐地看着我,双手扑打着我的左手却没有丝毫作用。我极度害怕地想收回左手,可是左手却违背我的意愿,反而更用力地掐着蜉蝣的小细脖子,我害怕极了,哭叫着蜉蝣快跑,蜉蝣却渐渐翻了白眼。我用右手使劲掰着我的左手,却纹丝未动。
内心深处有个可怕的声音在大声狞笑:不要停不要停,把他们全杀光,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东王。
当时穷奇正在定宝堂养伤,听到叫声跑过来便想施求,但尽了全力却无法成功,我的左手松了蜉蝣,反手便将穷奇打得鲜血狂喷,然后又回到蜉蝣的脖子上。
我狂叫起来,穷奇也向其他伙伴呼救,我的武功一向在断金堂数一数二,当时连着穷奇统共五个伙伴竟然无法让我的手从蜉蝣脖子上退下,好在那时龙胆正好回来述职,便称我对付穷奇时,在我背后施针,在我晕过去后,龙胆再用了内力,把我的手指一根一根从蜉蝣脖子上掰下来。
等我恢复意识,我被五花大绑倒挂在歪脖子桃树下。蜉蝣正白着脸站在不远处,她见我醒了,
后退一大步,抖着声音小心地问我:冻肉,你醒了吗?
我点点头,沉声道:“你还好吗?我的右手有没有伤了你。”
蜉蝣向我走近了,灯火下,只见一圈青紫的五指手印清淅而深刻地绕着她的小细脖子,我便难过地闭上了嘴。
我请蜉蝣把我放下来,好为她亲自上药。可是蜉蝣却哭着摇了摇头。
我这回闯得祸大了,内卫工作毫无底线,要求心理承受能力极强,有很多伙伴并不是被敌人所伤,而是自己无法面对曾经血腥的记忆,心魔丛生以致于疯颠伤人,甚至自残。
原氏的老祖宗们在几百年前就定性了,名字很优美,叫“心魇症”,刑罚也很仁道-活埋。
援救蜉蝣的伙伴中正好有一个是东营来传话的,于是这事便很快在东西营传开了,我的名声彻底毁掉,从“天才苗子”到“轼师毒手”,再到“拿错药的二傻子”,终于沦落到了一个得了心魇症的“变态疯子”,总之幸追也压不住了。
蜉蝣和伙伴们都联名上奏保我,表示只是演练过激,可是银奔却维持原判。
我当时心里极其平静地站在一个可以埋三个人的大土坑里,那还是我前几天亲自挖的,本是用来埋藏辛追那几坛子新酿女儿红的,想不到最后成埋我这坛子陈酿了。
束何长官一大清早便来到行刑地,特地带上了一壶清酒,一枝粉艳桃花和一只银杯,盘腿坐在树下,一边悠
然酌饮,一边眯眼看着穷奇和龙胆沉重地,把土一锹一锹地往我身上洒,时刻准备着收我的尸体。
坑外的蜉蝣哇哇痛哭着,深深自责着不该向我这个大傻蛋炫耀,我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安慰着毁面少女:“我已经过够了这样的生活,及时样本毁灭,材料回收,创造更好的天使,是为合理高效的选择。”
哎,啥玩意叫样本毁灭?我怎么又崩这种奇怪的字眼。
同伴们早习惯了我经常说这些奇怪的话,自从确诊心魇症,就更不关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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