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东王手札(二)(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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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安和公主少年时便嫁给突厥撒鲁尔可汗,原本很得宠,儿子木尹还是皇太子,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撒鲁尔可汗就不喜欢她了,她被关在冷宫,儿子被贬到贫疾之所放羊,幼女给轩辕氏皇后养,结果小公主不明不白地被虐待致死,木尹太子一气之下便带着人马冲进弓月宫,杀了轩辕皇后,反了老子撒鲁尔可汗。她的变态丈夫就派十来个侍卫送她回来省亲,一路上的赏赐全给抢走了,一行人像要饭似地来到大塬,她熬到踏上故土眼看就不行了,好不容易给咱们圣上和贞静皇后给救活了,结果却死于非命。

好在接下去便是件大喜事,贞静皇后喜得麟儿,圣上喜极而泣,早早地领群臣祭告太庙,举国大赦,连带我、穷奇和蜉蝣也因此而得了特赦,活了下来。

等我能走动时,长官们来通知浮屠寺所有活下来的小伙伴,包括那个被众人看好的龙胆竟然都被分到西营卫断金堂辛追门下,也就是拿走墨先生送我那根白玉簪的长官。

辛追实在是个奇怪的人,一会儿替我挡开了赵疯子的双钩,一会儿应了成礼中的挑战,却又抢了我的玉簪子,也不知道他把我的白玉簪子藏哪里了,好歹也算是墨先生的念想呢。

我原来一直以为辛追很讨厌我呢,可又听说绿荷腰在银奔面前大力保举我这个非常忠义、非常有潜力的雏儿。银奔便撺掇着

青王要将我分给他的碧水堂,辛追为了把我要过来,说了一箩筐的好话,还专门给银奔送了好多名贵的药材金蝉花,听说银奔早年腰部受伤,唯有金蝉花可缓疼痛,便常年收购金蝉花,可金蝉花每年产出有限,有市无价,看在这堆金蝉花的面上,他勉强同意把我让给了断金堂。

后首想想,其实,我一直都不曾了解我的亲亲师傅辛追。

我能走动的那天,阳光正好,浮屠寺幸存下来的六个小伙伴,背着瘪瘪的小包袱出了门,我因头上也有伤,脑门从板寸剃成了精光,愈加像根光溜溜的烧火棍,兼难辨雌雄。因伤还未好全,混身仍缠满纱布,蜉蝣和穷奇好心扶着我,一起坐上了辆大牛车,不想牛车里还有一个大人内卫,三十岁左右年纪,长相普通极了,面容沧桑,眼晴明亮,周围一圈细纹。我们早早接受过保密训练,都很有默契地不问他的名字和军衔。但看他身着蓝色飞鱼服,臂镶红梅袖标,显然是东营内卫。

牛车颠簸,唯听到车轮叽咕叽咕地响着,车内一片沉默,十二双眼睛偶尔望望他,他有时也看看我们,但大部分时间都在闭目养神。

忽然,他睁开了眼睛,犀利地对上我:“小家伙,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我立时低下头,但又飞快抬起来问:“大人是辽国回来的参谋吗?

他长满细纹的眼角带上了一丝狐疑:“你怎么知

道?”

我眼珠子转了转:“您腰带上挂的是牦牛骨刀,那是辽地特产,我看您两颊发红,嘴唇退皮,像是长年在草原上风吹日晒,倒真像是从辽国回来,能到辽国去的内卫一般翻译或是参谋一职,您身着蓝底飞鱼官服,那便是正六品的参谋了,以您的品阶,您应该有官马伺候,却屈尊同我们这伙小选试挤在一辆牛车里,许是受了伤,我看您偶尔动动右脚,可是左脚一直没动过,想是左脚受了伤吧,故而我猜您是负伤归来兼诉职的大人吧。”

他略带惊叹地挑了挑眉,对我微笑了起来,眼角的细纹更盛:“怎么,现在的雏儿这么快就学这些了?”

他同我们攀谈了起来,我的伙伴们也大胆地开了口,七嘴八舌地问着,他还真是个参谋,刚刚从辽国回来,看他的红梅袖标是东营的,早听说东营与西营是老对手,也就是我们的天敌,可他倒是很随合,一直笑咪咪地看着我们,还问我们是哪个堂的。

我们一起起立,行军礼致意,我最后一个站起来,还是牵动旧伤,疼得齿牙咧嘴的,他便让我们稍息,他同我开门见山地聊着,得知我们是成礼选试的通过者,非常惊讶,说他是元武十年的成礼选试,他感叹他那拔伙伴不像我们这般运气好,当时的成礼规矩极严苛,连他一共一百二十个孩子,可只有三个孩子活了下来,其中一个就是他。

那还有两个是谁,龙胆轻轻问了一声。

“另外两个就是你们的辛堂座和束何长官。”他笑咪咪地对我们说道。

我们都听得傻在那里,骇了好半天才得以醒过来回味我们“幸福的人生”。

听说我们被分到断金堂门下,他又点头说:你们很走运,辛堂座是条汉子。

辛追说过,能得到对手的称赞是对一个武士最好的褒奖。我们也为能入辛追门下,隐隐地感到骄傲起来。

牛车到了断金堂,我们五个伙伴身轻如燕地跳下来,唯有我慢慢倚着牛车下来。这个参谋还好心地扶了我一把,他微微惊讶:“原来是个女娃子啊,真不容易。”

然后他又看了两眼蜉蝣,感叹:“如今的女娃子们真是了不得啊。”

赶车的在前面嘿嘿笑了几声:“老卫,你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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