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出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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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

楚玉微哑的声音里带着迷惑,阚清半抱着她的宋知韫之后,原本迷茫的双眼里瞬间清明。

楚玉撑起身子,想要站起身远离宋知韫,却是脚腕一轻,跌落回地上。

楚玉低头看去,就见自己的右脚踝处一片血肉模糊。

划烂的伤口被海水浸泡得已经泛白,能清晰的看到里面的肌肉纹理。

也不知是不是伤到了神经,楚玉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脚踝以下像是失去了知觉似的。

坐在楚玉身边的宋知韫显然也看到了伤口。

两人谁都没想到她会伤的如此之重,宋知韫正色:“世子,您这伤口要赶快处理,我们得想办法回去!”

他环顾一圈四周,两人被淇河冲到了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前后百里不见炊烟,只怕附近是没有什么人家了。

宋知韫抿唇,他站起身:“我们不能留在这儿,那些前来刺杀的人说不定还会找过来。”

楚玉也是赞同点头,扶着宋知韫伸过来的手,单脚站立。刚刚站起身,原先已经泡得发白的伤口再次渗出大量血迹。

浓烈的铁锈味蔓延开,引起了宋知韫的注意。

楚玉紧紧抿唇瓣,嘴唇发白,搭着宋知韫的胳膊沉声开口:“走!”

她只是往前挪动一步,脚踝上的伤口血流的更快了。

宋知韫没有说话,看对方面色发白的模样,脚步未动。

小世子刚刚想他扑来的面庞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宋知韫沉声道一句:“告

罪了。”

随后矮身,将楚玉背在了身上,还小心的向上一送,避免扯到脚踝上的伤口。

眼下情况紧急,宋知韫甘愿当这个苦劳力,楚玉也乐得轻松。

她双手扶着宋知韫的肩膀,拉开两人的距离:“先找找看有没有山洞躲避,这荒郊野外不知有什么猛兽,血腥气只怕会引来他们。”

宋知韫应是,带着楚玉向前走去。

趁着楚玉不注意,宋知韫又悄悄把人往上颠了颠,心中暗忖:这小世子不止脸嫩,连分量都有些轻。

寻找落脚地的路上有些无聊,楚玉觉得脑袋昏昏,她害怕自己一睡去,就再无醒来的日子,拉开了话匣子与宋知韫聊天。

“你水性似乎很好?”

宋知韫脚步未停,说话的语气也有些闲适:“是,小时候犯了错,总是被长兄摁在河里,久而久之也就练出来了。”

原本只是闲聊,宋知韫的话,却引起了楚玉的注意:“是什么样的错?”

宋知韫抬头看了看天光,眼神有些迷离:“不清楚,好像什么都是错的,上学堂是错的,祖母赏我糕点是错的,父亲夸我是错的,母亲受了宠也是错的。”

楚玉抿唇,轻声反驳:“这不是错的。”

宋知韫嘴角勾起一个惨淡的笑容:“那时于我,这就是错的。”

楚玉盯着面前人的后脑勺,轻叹一句,再没说一句话。

宋知韫却没有就此结束了话题的意思:“世子你呢?你小时候是如何的?”

玉沉吟一声,回忆里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我小时候不想着上学堂,不想着受祖母喜爱。天天上山下河,总落的父亲一顿板子……”

儿时的楚玉,是出了名的疯猴子,年少时跟着父亲待在军营,不想着点好,总撺掇着孙元良一起去偷剪军师爷爷的胡子。

得手之后,举着一大把花白胡子,被她爹拿着皮鞭撵了整个军营。

最终跪在泪洒当场的军师爷爷面前认罚。

实在把父亲气急了,她就躲到母亲身后。父亲这人在外头再怎么横,到了母亲面前,也是个大气不敢喘的软脚虾。

记忆如汹涌的浪潮把她淹没,如此绚烂的曾经,那些回忆中的人却一个个破碎成沙,不复存在。

楚玉刚扬起些笑意的嘴角再次跌落,染上往日的沉重之色:“只是现在……”

她没有把话说完,宋知韫却能领会到其话中的意思,低声安慰道:“侯爷和侯爷夫人都是大英雄。”

楚玉轻笑一声,拍了拍宋知韫的肩膀:“我也这么觉得。”

宋知韫敏锐的感觉到楚玉坚不可摧的防备有一丝松动,趁势询问出声:“世子,您为何待我这样好?我从未听闻过有人买下仆从之后供他念书,允他查账的。”

莫说念书了,许多奴隶被买下之后都是做些苦累活,鲜少能有到高门大院当侍从的。

楚玉啧啧嘴,将口中残余的砂砾吐到一旁:“宋知韫,你甘愿当个奴隶吗?”

她的一

句反问让宋知韫脚步一顿。

甘愿吗?

决意攀上侯府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有了答案。

他不愿!

从小他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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