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不敢隐瞒(1 / 2)
病房一片死寂。
季瑄闭上了眼睛,随即感觉到陆安若浑身绷成了弦,呼吸急促、眼眶泛红,他伸手在她肩上拍了拍,既是安慰也是提醒。
他加重了语气重复陆安若的话,问道:“你们从头到尾都没有人确定过冯瑜到底有没有死亡?”
死亡两个字,他说得非常轻柔,口气温和得像是含着让人心疼的悲悯。
阮岗抬头仓惶地看了他一眼,很快垂下头,“嗯。”
随着这一声肯定的答复,陆安若突然暴起,挥拳如电,打得阮岗身子一歪,栽倒在床沿边,眼看就要倒下床外,被陆安若一把拧着衣服拽了回来,拳头没头没脑地砸了过去。
没有怒斥呵骂,她的脸上只有大滴大滴的眼泪顺颊而下和通红的双眸盛满怒火。
伴随着一拳又一拳,悔恨自己身为警察,迟到了十八年才知道母亲死亡的真相。
季瑄伸手去拉她,“安若,够了!”
失去理智的陆安若甩开他的手,继续挥拳怒揍阮岗。
季瑄用身子隔开她和阮岗,收紧双臂抱住了她,用力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抱中,“安若冷静!嘘,都结束了,”
她挣扎着企图推开他,暴怒地挥拳直击他的面门,“滚开!”
他偏头躲过她的拳头,硬生生用肩膀挨了她随之而来的另一拳,抓住这点空隙困住了她的双臂,“安若冷静一点,别忘记你是一名警察!”
她此时根本听不进任何话,不管不顾地还要挣扎,想要摆脱他的束缚。
季瑄倾身下去,用额头抵住她的,“陆安若,复仇不只有杀人一种方法,我只希望你别选择最愚蠢的那一种。”
怀中的女人似乎听进了这句话,渐渐停止了挣扎。
季瑄轻轻地抚拍着她,在她耳边温柔哄道,“安若听话,别再冲动了。”
她伏在他怀中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样。
季瑄松开双臂,正要去扶她。
她突然动了,伸手抓住他的衣襟,把头往他怀中埋得更紧了些。
季瑄以为她还需要时间平复情绪,又抬手将她圈进怀中,却突然听见——
“啊——”
凄厉尖叫包含了太多情绪:不甘、愤恨、痛苦、绝望……
他抬起的双臂慢慢合拢,重新把悲伤包裹的女人紧紧搂抱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怀中的人挣扎着抬起头。
季瑄松开她,伸手掠开她有点凌乱的鬓发,温软关切的目光询问她:还好吗?
她的双眼通红湿润,却用力闭了闭眼睛,把所有的情绪硬生生地遮挡住,退后两步,退出他的怀抱,沙哑地说:“我去外面等你。”
他伸手为她整理了下揉皱了的衣领,柔声应道:“好。”
他目送她离开病房,目光看向瘫软在床上的阮岗时,彻底冷了下来。
“你们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救冯瑜?万一她还活着,如果送医及时,或许她就能活下来。”
病房再一次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过来好一会儿,死鱼般瘫在床上的阮岗突然又哭了起来,“我以为她死了,我们都以为她已经死了!”
季瑄平常温和的声音,此时如裹挟了风霜,“以为?你们根本没人去确认过,你们上楼见到凶手后就开始和他讲价还价,价格谈好后就设计怎么让女人死得更像是意外。”
阮岗捂着脸放声大哭,只无力重复那一句话,“我以为她死了,我真的以为她死了……我还劝过他们,这样做是对死人的不敬,可是他们不听我劝啊,还威胁我……我也没办法啊……我压根儿没想到她可能还活着……”
“阮岗,别自欺欺人了!”
还在哭泣絮叨的阮岗听见这裹挟着巨大风暴的声音,哆嗦着抬起狼狈的脸看向季瑄。
“冯瑜当时的尸检报告是她符合高空坠楼死亡特征,这就说明,你们推她下楼时,她根本没有死,这也是你们奇怪为什么警察没有看出冯瑜真正的死因,因为她本来就死于坠楼!。”
阮岗崩溃哭喊,“我真的不知道她没有死!我真的不知道啊!”
季瑄冷冷地看着哭得眼泪鼻涕糊满脸的阮岗。
“我不相信这十八年,你从来就没有怀疑过这事。不,实际上你当时在现场就怀疑过了,你自己也说过,你很奇怪当时警察检查冯瑜的尸体,根本没有发现她是被打死的,那是因为那些挨打的伤情在短时间内没有在尸体上显露出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的阮岗,“因为她本来就不是被打死的,你们把她扔下楼去的时候她还活着。”
阮岗机械地重复,“不,我不知道,她是被那人打死的,与我无关!”
“阮岗你当真以为这样哄骗自己,你的良心就真的能安宁了吗?十八年前你为了五十万块钱置冯瑜于死地,十八年之后,你至少该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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