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难道是老天也觉得她死得冤?(2 / 2)
宋哲却是摆了摆手,“你留在这边处理吧,莫要太大的动静,免得扰了百姓的喜庆。”
李玉的脚一顿,不明白皇上是什么意思,难道永安长公主的死还不如这除夕重要?
皇上幼年登基,可是长公主帮着坐稳的皇位。
等他心思百转,有所怀疑的抬眼时,却见皇上已经背着手,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走远了。
李玉叹了口气,这长长的宫道,以后再也没有长公主领着皇上慢慢走了。
冰凉的触感在额头散开,李玉抬头看了看,竟是下雪了。
。
马车外,雪还在簌簌地下着,这雪下得奇怪,好像是自宋婉死的那夜起,便飘飘洒洒而落。
至今未停。
她记得她刚醒来时,林如昀正在看着大雪感叹。
大明,竟在永安长公主薨逝的当夜,迎来三年未见的大雪。
宋婉自己也很是为之愕然。
毕竟掌天司曾说过,大明将经历五年暖冬,五年内不会落雪。
却不想,这才三年,白雪皑皑,千里封山。
赶巧不巧的,还是在她死后的第一天。
难道是老天也觉得她死得冤?
当年窦娥死的时候,不就是六月飞雪,三年大旱嘛。
看来这世传十代的掌天司,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官道积雪严重,马车摇摇晃晃,终是在卯时初进了城门。
新年伊始,城内本应欢笑尽娱,乐哉未央。
而此时,却白幡矗立,一片缟素,灰蒙蒙的长街上已经站了不少人。
“真是老天开眼呐!”
不知谁喊了一句。
片刻,稀稀拉拉的人群里,又有一部分人跟着喊了起来。
“长公主真的死了?真的要出殡了?那个妖妇,死有余辜!”
“就是!就是!”
混乱中,一个妇人的哭喊声最大,她掐着腰,一脸的刻薄相,指着天,边哭边骂:“死了活该!希望她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我的良儿啊,你看到了吗?那个害死你的妖妇死了啊!”
“说什么长公主,我呸!害死忠臣良将还不算,连他们的家人她都不放过,枉为人!”
宋婉认得那个妇人。
确切地说,应该是个疯妇。
她的儿子,褚良,曾经是宋婉的副将,后为大明骠骑大将军。
两年前,褚良的娘被敌国的细作看上,予以重金,让她劝褚良去偷大明的国防图。
这个女人,一生贪财,且好赌。
哪怕她的儿子做到了将军,以军功换来万贯家财,都不及她挥霍无度的速度。
以至于褚良即便贵为将军,年轻有为,可惜年约二十五,都不曾有媒婆上门提亲。
哪个好人家敢将女儿嫁入这样的家庭?早晚还不得让婆母磋磨死。
宋婉曾恼怒着要将这个疯妇关起来,然后给褚良觅得世家贤良淑德的女子赐婚,褚良却是在她面前双膝跪地,一脸无奈。
“谢公主厚爱,但她毕竟是臣的母亲,孝字当头,臣不能不管不顾。”
“臣知道公主是为了臣好,可是这拘禁功臣之母的罪名,臣实在不能让公主担了去。公主这些年为了大明,已经担了太多莫须有的污名了。”
“再者,臣这一生如此便罢,何苦害人家好姑娘入臣这个泥沼?这泥沼,就让臣自己挣扎吧。”
只是挣扎到最后,这个泥沼,终究还是害死了褚良。
他被他娘以死相逼,说钱财她已挥霍殆尽,若是拿不到国防图,那些人便会将她碎尸万段,扔到郊区喂野狗。
“反正我都是个死,还不如死在你这个不孝儿面前,免得被狗吃了,来世连畜生都做不成!”
于是,褚良死了,活生生被他娘逼死了。
死之前,褚良将一切对宋婉和盘托出,并求她看在他的面子上,善待他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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